“豈曰無衣……”
眾人反反復復唱誦戰詩,希望季夢先可以對抗景國那個妖魔般的可怕舉人。
“哇……”
季夢先突然吐出一大口血。
聲音戛然而止。
“還有希望!他的文膽尚在!”
“夢先不敗,我們不停!請一起高唱,壯我慶國之威,共抗強敵!”
“豈曰無衣……”
眾人一起大聲唱著,不僅是那些文人,連伙計、侍女、廚師等等也跟著高聲唱誦。
“噗……”
季夢先再次吐血,連吐兩口。
聲音弱了下去。
“繼續!夢先不敗!豈曰無衣……”一個舉人帶著哭腔高聲唱誦。
數以百計的人紅著眼眶,繼續唱誦著,唱誦著。
突然,季夢先睜開眼睛,用盡全身的力量嘶吼,脖子上條條青筋外露。
“我……有大罪!有大罪啊!天罰我,非方運之過!”
季夢先說完,仰天吐血,向后倒去。
在他的后腦碰到地面之前,一聲比所有人的文膽碎裂聲都響亮的聲音響起。
“咔嚓!”
季夢先重重摔在地上,昏迷。
慶國人望著季夢先,陷入深深的絕望。
“我可認罪,可慶國不能受辱啊!我要殺了方運!殺了方運!”一個之前認錯的舉人瘋狂地沖出去,但還沒等跑出大門,他的頭顱轟然炸開。
圣筆評等,不容置疑,一錯再錯,罪不可恕!
短暫的寂靜之后,是輕輕的哭泣聲,一開始很輕微,但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慶國,完了!徹底被景國壓下了!完了啊!嗚嗚嗚……”一個十七八歲的秀才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一國狀元被另一國舉人逼得認罪低頭,甚至是五體投地,文名高下已經再無懸念。
“一場科舉,破了我慶國黃粱美夢;一夜之間,恍如隔世。”
一個進士看著血淋淋的明月樓,跌跌撞撞向外走。
眾人迷茫地望著這里,那進士說的沒錯,昨日的一切都像是夢,之前的幾十年也都像夢,此刻,夢醒了。
“罷了!罷了!不爭了,不斗了!明日我便去戍守邊關。沃土養人不煉膽啊……”一個進士把自己的衣袍撕裂一角,隨手一拋,離開明月樓。
“怪不得詩君明明是我慶國人,在那中秋文會之后卻因方運而去兩界山。不要與方運斗了,斗不過的,他這次留了情,以后不會再手軟了……我慶國,這些年終究是錯了……”一位翰林突然摘下文冠,抽走發髻,披頭散發離去。
在場的文人更加悲涼,這翰林雖然沒直說,但其潛在之意是認為宗圣和雜家的圣道錯了,慶國如此針對景國,壓了景國幾十年,但最終卻把景國壓出這麼一個人物,幾乎以一己之力掀翻慶國。
若慶國不壓景國,景國會不會更加昌盛?會不會直入草原掃平蠻族?
無人開口,沉默著。
景國,州文院。
晨志遠離開了,但舉人榜上的九十九人則隨葛州牧一起進入州文院,換上正式的黑衣山峰服,佩戴文人劍,再次祭拜圣廟和眾圣后,獲得天降才氣。
明日,便要上書山。(未完待續。。)
第374章 以殺止殺
放榜之后一切按部就班進行,方運順利完成才氣洗禮。
這一次才氣灌頂和之前一樣,方運醒來之后,周圍空無一人。
方運轉身,就見門口的眾多新晉舉子面帶熟悉的羨慕之色。
對別的舉人來說,這是第三次才氣灌注,但對方運來說,卻是整整第六次!
三次圣前,三次科舉,而且每一次在圣廟獲得的才氣都遠超同輩。
大學士也不過得六次才氣灌頂而已。
方運向那些人微微點頭,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閉上雙目,體悟第六次才氣灌頂。
文宮出現了變化。
以前的文宮表面粗糙原始,有一種蠻荒的氣息,但現在仿佛更退一步,文宮的外墻竟然處處有裂縫,裂縫里流動著火紅的巖漿,猶如火山口一樣。
這巖漿散發著奇異的氣息,既有焚毀萬物之力,又有孕育萬物之能,使得文宮墻壁遠比之前堅固百倍!
別人不懂這是什麼,若是半圣一看便知,這是一顆星球剛成形不久的樣子,方運自然也知曉。
方運百思不得其解,無論是人族的記載還是古妖傳承,都沒有這種文宮的記錄。
新的文宮充滿了力量,方運知道是好事,既然實在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
第二個大變化是壁畫。
原本的壁畫和方運記憶里的傳說一樣,有黃帝統一華夏、神農嘗百草等等人族神話傳說中的人物,全都是遠古時期的傳說,以皇帝為首的人物甚至被正史《史記》載入。
可是現在的壁畫全部被未知的力量扭曲,起伏錯亂,如同是孩子胡亂涂抹似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幾乎完全廢了。
方運的神念分身走過去,撫摸壁畫。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反而覺得這些錯亂的壁畫孕育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第三個大變化。是文宮中的文曲星光更加濃郁,增加了整整十倍。
每個文人無論做什麼,都會影響文宮和文膽,無論是與敵人戰斗,還是文斗文比,都會有強弱不一的損傷,若是修養一陣,便可更上一層樓。
但若受到持續的嚴重創傷,會減少壽命,半圣和亞圣哪怕有延壽果也無法延壽太久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