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鼠汰王搖頭晃腦道，“《方子》像是醫家俗話說的藥方，并不莊重，可稱《方書》或《方經》。”

“《方經》較為妥當。”狼淵王道。

“那我在書中可稱‘鼠子’？”

“那我是‘狼子’？”

兩頭大妖王說完，相互看著，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方運看著兩個活寶，哭笑不得，道：“待你們二妖可光明正大記錄的時候，妖界至少有半數妖蠻為我儒家弟子。”

鼠汰王忙道：“正如先生你所言，道路是曲折的，但結局是美好的！我們相信，總有一天我和狼淵王會以儒家弟子的身份，出現在儒家經典之中！待回到妖界，我們就記錄我們與您的對話。”

方運道：“關于儒家學說，你們記錄無妨，但關于傳儒之事，萬萬不可泄漏。萬一泄密，你們二人必萬劫不復。”

鼠汰王笑道：“先生多慮了，我們二妖得您開智，早已非比尋常，自然知道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

方運輕輕點頭，表示認可。

方運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一路上馬不停蹄，也都乏了，為了接下來的神賜山海之爭，休息一天，明日我便前往赤山附近，尋找機會。”

鼠汰王忙道：“先生，您要離開我們了嗎？”

狼淵王也緊張地盯著方運。

方運用柔和的目光望著這兩頭跟小山似的大妖王，道：“我所能教你們的，大體已經教完，從此以后，你們二人要按照圣人之道獨自學習，各自尋找屬于自己的圣道。儒家在妖界的未來，便托付給你們二人了。”

兩妖心潮起伏，眼眶濕潤，深深拜下。

方運看著兩頭大妖王，目光幽深，如無光夜空。

隨后，一人兩妖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休息，同時修煉。

方運首先整理了這些天搶劫所得的神物寶物，拿出來一部分分給兩妖，然后閉上雙眼，從進入葬圣谷開始回憶這些天的種種，進行全面的復習。

復習書籍，復習教學，復習經歷，也是復習人生。

待腦海中重演完一切，方運似有所悟，嘴角噙笑，氣息又有長足的增強，直接達到三境巔峰，直欲突破到平天下之境。

方運略加思索便明白，自己只用了如此短的時間便達到三境巔峰，根本原因是《論語新注》，不僅是因為自己徹底掌握了《論語》，還因為自己通過《論語》，誕生了自己的圣道方向，離真正的圣道越來越近。

這并非是一蹴而就，乃是厚積薄發。

突然，方運扭頭看向山谷中的兩妖。

就見兩妖的氣息節節攀升，用不了幾刻鐘，兩妖便能突破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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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3章 莫怪為師

方運靜靜地地看著，沒過多久，就見兩頭大妖王身上氣血沖霄。

鼠汰王身上氣血煙柱直上千尺，而狼淵王身上的氣血煙柱直上三千尺。

兩妖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自身的力量，面露喜色。

兩頭身體又大了一圈的巨妖走到方運近前，俯身下拜。

“多謝先生教誨。”兩妖異口同聲道。

方運仔細觀察兩妖，目光依舊清澈不似妖，倒有幾分人族的氣質。

“非我之功，乃是你二妖努力的結果。”方運道。

鼠汰王卻搖頭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妖族晉升主要有三條路，一是憑借天生血脈力量，二是通過廝殺戰斗，第三則是憑借外物比如圣血之類。

此番學生晉升四境，皆非前三者之故，怕是通過您的教誨，對自身力量更加了解，通過學習與感悟晉升。”

狼淵王附和道：“鼠汰王說的不錯，此次晉升也與以往不同。以往大妖王晉升，必然殺氣四溢，氣血狂暴，而我此次晉升，殺意內斂，氣血聚而不散，怕是比之同輩更勝一籌。”

方運面色嚴肅，道：“觸類旁通，不外如是。我得古妖傳承與龍族秘辛，也因此有所成就。不過，你們二妖切記，儒學浩瀚如星海，乃是人間至道至理，你們可與妖蠻力量兼容并學，萬萬不可妄圖竊儒之道。”

“學生謹記。”兩頭大妖王心中一凜，旋即明悟，儒家力量已經融入自身之中，如若背棄必然會遭遇反噬，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鼠汰王道：“學生這些天修煉時，也算初通儒學，只是越是精研，心中越是茫然，不知何種儒家圣道適合學生。”

狼淵王隨后道：“學生也有這種感覺，學是學了，懂是懂了，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塞，難以更上一層。”

方運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在心中思索。

人族之道與妖蠻之道有本質的不同，一種是知識傳承，一種是力量傳承。

這兩妖縱然被方運開智，遠比同族聰慧睿智，但獲得的人族之道不過是輔助之能，未來主要的力量還要落在那妖蠻傳承之上。

或者說，現如今的兩族圣道充滿對立，除非新辟一道，否則這兩妖加入儒家的好處甚少。

方運思索良久，心中閃現一抹靈光，隨后微笑道：“不急。你們先鞏固力量，待出了葬圣谷，本圣便向你們二妖傳一新法。”

“謝過先生。”兩妖大喜。

隨后，兩妖開始向方運請教眾圣經典中一些疑惑，方運一一解答。

這兩妖本身就是大妖王，又得方運親自授課，聽的又是全新的四書，簡直如半圣弟子，對人族圣道的理解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