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專案組也并未被這道難題難住,他們已經打印出了這個號碼在近一個月內的所有通話記錄,目前正通過調查走訪其經常聯系的手機號主,來反向查明這個號碼的主人身份。
秦陽聽完沉吟道:“汪鵬飛原先在縣醫院辦公室工作,后來辭職開了家醫療器械公司專給縣醫院供貨,這不就跟縣醫院院長范寶江扯上關系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范寶江的白手套啊。”
王興華問道:“老弟你懷疑是范寶江指使的汪鵬飛?”
秦陽嗯了一聲,解釋道:“咱們早就分析到,此案的幕后黑手是陸捷,但他不可能親自策劃組織這起綁架案,必須要找個親信代勞,而范寶江既是他的親信,又是縣醫院院長,與和平醫院存在天生的利益競爭關系,是最合適的人選。現在汪鵬飛的身份浮出水面,就間接證明了這一點。”
“好,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估計今天就能查到號主。不過老弟你要做好思想準備,就算查到號主是范寶江,他肯定也不會認罪,而會找借口抵賴過去,再讓汪鵬飛背起黑鍋來。”王興華說道。
秦陽淡淡地道:“沒關系,咱們知道是范寶江做的就行了。其實這個案子本身就是場有驚無險的鬧劇,能救出關爾佳來咱們就已經勝利了,抓不到陸捷和范寶江也沒事。當然他們倆也跑不了,以后我會將他倆一一繩之以法的。”
王興華笑贊道:“我還就怕老弟你嫉惡如仇,非要定范寶江的罪不可,沒想到你拿得起放得下,毫不計較一時之得失,真有大將風范啊!”
秦陽客氣兩句,掛了電話,剛放下手機衛蘭就陪著薛冰出來了,遞給他掛號條道:“我帶薛姐去做個彩超,你給她繳費去吧。”
“剛才檢查怎麼樣,沒什麼事吧?”秦陽關切的詢問薛冰。
薛冰抿嘴笑道:“衛大夫跟你說的一樣,就是乳腺增生,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拍個彩超確認一下。”
秦陽點點頭,拿著掛號條去繳了費,隨后跑到彩超室門口等候,等了七八分鐘,二女拿著檢查報告出來了,就是普通的乳腺增生,可能是薛冰這段時間身體和精神壓力都過大導致的,倒也沒什麼大礙。
三人回到診室,衛蘭給薛冰開了幾種藥物,囑咐她多休息少費神,三到五天就能康復。
這時也到了吃飯時間,薛冰有感于衛蘭的熱切關照,就提出請她吃飯。但衛蘭直接婉拒,秦陽相邀也不管用,姐弟倆只能放棄,與她道別后離去。
同一時間,在縣醫院北面一條深邃的胡同里,停著輛不起眼的黑色邁騰,車里后排座坐著兩個人,正是范寶江和洪建設二人。
洪建設剛將專案組的最新進展告訴范寶江知道,也就是專案組已經獲悉汪鵬飛的身份,正在調查他案發期間頻繁聯系的那個無記名手機號的號主。
范寶江聽完大驚失色,道:“那不是遲早會查到我頭上?”
他有三部手機,一部工作手機,一部生活手機,一部隱私手機,其中隱私手機的卡號是無記名的,專用于和情人、關系戶等見不得光的人聯系,之前他跟汪鵬飛聯系就是用的那部隱私手機。
“是啊,不然我為什麼叫你出來,就是讓你趕緊準備下應對策略。”洪建設面無表情地道。
范寶江有點慌,腦袋里亂糟糟的,根本不能心平氣和的思考問題,發愁的叫道:“我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老洪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洪建設嘴角劃過一抹不易為人察覺的鄙夷之色,道:“很簡單,真要查到你頭上,你就說,那兩天跟汪鵬飛談業務來著……”
“你說得簡單,可是案發那天我曾經半夜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就是老板讓我通知他關爾佳家庭背景那次,談業務有半夜談的嗎?”范寶江截口說道。
洪建設反問道:“怎麼沒有半夜談的?你就咬死口,反正專案組又抓不到汪鵬飛,也就沒辦法戳穿你謊言。”
范寶江緩緩點頭,忽又想到一樁難題,道:“我之前跟汪鵬飛說的是,讓他出去躲幾天,等風頭過了就能回來了,可現在專案組定位到他了,他還怎麼回?他要是知道回不來了,跟我鬧起來,我怎麼辦?”
洪建設道:“這事也好說,讓他回來自首,把罪名扛起來,其實他的罪名也算不上是綁架罪,就是一般的非法羈押,因此也判不了太重,可能蹲個一兩年就出來了。”
范寶江想了想問道:“他要是不答應怎麼辦?”
“不答應?怎麼著,他還想供出你來呀?他就算供出你來,他的罪名照樣跑不了,所以還不如頂罪呢,還能在你這兒落下個大人情。”洪建設不屑的說道。
范寶江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心頭松了口氣,咧嘴笑道:“還得說老洪你這個政委厲害啊,臨危不亂,沉著鎮定,可是比我強多了……”
洪建設擺手道:“我叫你出來就是跟你說這事,現在事說完了,你趕緊跟汪鵬飛對口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