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眼見分明,趕忙下車,給杜良宇拉開車后門,滿面巴結之態的相迎道:“老板您吃好啦?”
杜良宇點了點頭,一打眼間看到秦陽站在旁邊,很驚詫能在這座城郊的農家院外碰到他,想起之前兒子駕車沖撞他被抓,自己曾找他求情,卻被他連番拒絕,不由得大起惡感,眉頭也皺了起來。
高亮發現老板看向秦陽,立時指著秦陽告狀道:“老板,這人把車停在出口上,正好把出口堵死,咱們的車也就開不出去,我讓他挪車,可他竟然不聽,還說什麼給我挪不著。老板您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麼話,真是欺人太甚!”
秦陽聽后呵呵笑了起來,心想這小子真是生得一張好嘴啊,他剛才又是罵街又是砸車的,現在卻對他干下的壞事只字不提,反而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不得不說,這類小人太善于指黑為白、搬弄是非了。
“秦主任,麻煩你把車挪開,讓我們出去!”杜良宇強壓對秦陽的惡感,出口說道。
他其實不想跟秦陽說話的,但司機拿秦陽沒辦法,只能他親自出面。
高亮聽后一怔:“秦主任?這小子竟然是個什麼主任?老板還跟他認識?完了,我不會是得罪什麼大人物了吧?可這小子年紀輕輕,比我大不了幾歲,又能是什麼大人物了?”表情懷疑的看向秦陽。
秦陽指了指停在出入口那兩輛車,對杜良宇道:“別讓我挪,擋住正道兒的可不是我的車。”
杜良宇凝目看向那輛警車,發現確實是它擋住了出口通道的大部分。
高亮湊近他低聲說道:“那輛警車是梁洪波開過來的,我哪敢讓他挪啊。
”
杜良宇瞪了他一眼,心說你個傻蛋,梁洪波是不好惹,可眼前這個秦陽更加的不好惹,淡淡的吩咐道:“去院里找梁洪波,讓他出來挪車。”
高亮吃了一驚,小聲勸解道:“這小子已經在這兒了,讓他挪開不就結了,就別進去麻煩梁隊長了吧?”
杜良宇心想你小子懂什麼,不讓梁洪波出來一趟,怎麼讓秦陽吃癟啊?轉身攬著他走了幾步,悄聲說道:“進去告訴梁洪波,帕薩特司機明知道那輛警車是他梁洪波開過來的,就是不給咱們挪車,非要麻煩他出去一趟不可。”
高亮心領神會,老板這是要攛掇秦陽和梁洪波掐起來啊,嘿嘿一笑,快步跑進院里。
“就算梁洪波出來挪開車了,你們暫時也不能走。”秦陽能看出二人玩了個花招,卻也沒往心里去,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一切花招都只是小丑的把戲罷了,出言警告了杜良宇一句。
杜良宇皺眉道:“挪開車我們還不能走?秦主任你什麼意思?你業余時間還當上車匪路霸了啊?”
“不是,是你司機砸我車了。”秦陽淡淡的道。
杜良宇一呆,走過去看了眼他的車前蓋,倒吸一口涼氣,回來說道:“還真讓人砸了,可是秦主任,你憑什麼說是我司機給你砸的呢?”
秦陽道:“我會讓你看證據的,但不是現在。”
杜良宇撇了撇嘴,沒再理會他,徑自回到車里安坐,打算作壁上觀,等過會兒看梁洪波和秦陽相掐的熱鬧。
梁洪波很快就被高亮叫了出來,一出院門就面色陰沉的叫道:“我瞅瞅是誰讓我出來挪車啊?”邊說著邊四下睥睨,一副大人物的做派。
“嗯?這不是秦陽那小狗子嘛,他怎麼在這兒?”
外面空場上只站著秦陽一個人,因此梁洪波立刻就發現了他,見到他后一下就怔住了,也忘了找那個讓自己挪車的家伙。
秦陽也看到了梁洪波,這還是最早戴真帶他與梁洪波見過后,第二次與其見面,上周他雖然與梁洪波發生了不少沖突,但都是在電話里發生的。
比起第一次見到這位縣交警大隊長時,還心存敬畏與結交之意,這一次秦陽再見到梁洪波,已經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冷眼看著他,倒要看他對今天這件事怎麼說。
“梁隊長,就是他,我讓他挪車他不挪,非得讓你出來挪車,你說他多可惡呀!明知道你作為交警大隊長,公務繁忙,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吃頓午飯,多不容易啊,可他竟然一點都不體恤你,非得耽誤你的寶貴時間不可,你說他這不是沒把你放在眼里嘛?”
高亮一邊給梁洪波指認秦陽,一邊“控訴”著他的惡劣作為,好給梁洪波拱火兒。
梁洪波好歹也是號人物,精明得很,如何看不破高亮挑撥的小心思,聞言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但高亮已經沒瞧著他了,正幸災樂禍的看著秦陽,打算看他被梁洪波針對的笑話了,心中暗想:“我老板脾氣好,忍著你,可這位梁隊長脾氣就沒那麼好了,保證不慣著你。嘿嘿,這回我看你怎麼死!”
“嘁!”秦陽嗤笑了聲,對他道:“你就別居間挑撥了,沒用!首先這出口本來就是他梁洪波堵的,就該他出來挪車;其次你再怎麼給他拱火兒,他也不敢惹我。
你跟杜良宇想讓他教訓我一頓,那是想瞎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