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愕然,他倒是已經知道,戴純這個女人很虛榮,卻也沒想到,她虛榮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沉迷于縣長夫人的身份和風光不能自拔了,不過話說回來,她這麼想倒也沒錯,她維護老公,維護自身利益,又有什麼錯了?錯的是,自己和她、和陸捷之間錯綜復雜的恩怨情仇。
戴純續道:“我知道你跟他之間有深仇大恨,我要是不讓你報仇,倒顯得我不夠意思了。但你父親已經去世,就算你報了仇,也沒什麼意義了,對吧?這樣,我讓他好好的賠償你,我這邊也盡力補償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就算你想要我,也不是不行。這些年陸捷背著我在外面搞了好多女人,我都心知肚明,既然他能背叛我,我為什麼不能偷著跟你好……”
秦陽這才明白,為什麼昨晚自己親她,她并不抗拒,而且后來開始主動,敢情她也有報復陸捷出軌的心在里頭。
當然這也體現出了她的虛榮,既然她如此厭恨陸捷,就該干脆跟他打離婚,可她為了縣長夫人的風光,竟然全都隱忍了下來。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也很不簡單。
戴純見他一直出神,不搭話茬,不高興了,蹙眉問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
秦陽點點頭,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戴純臉色瞬冷,道:“你要是不答應,死活非要把我老公拉下臺不可,我……我就護著他,跟你作對!”
放完這句狠話,她又自覺對不起秦陽,軟語相求道:“算我求求你還不行嗎?你也體諒體諒我,讓我過上幾年好日子,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
你不知道,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沒有孩子是多麼的痛苦!我現在做夢都在給孩子喂奶,醒了以后一看身邊沒孩子,傷心得我哇哇大哭,沒人知道我心里的苦啊……”說到這眼圈紅了。
秦陽默然無語,拿過一片紙巾,走過去遞給她。
戴純擦了擦眼眸,仰首哀求他道:“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秦陽嘆了口氣,道:“我體諒你,也可憐你,但陸捷一定要為他當年及現在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要不然,我爸的在天之靈何以告慰?我和薛書記的冤屈何以洗清?”
戴純俏臉刷的一沉,恨恨地瞪視向他。
秦陽淡淡地道:“別的什麼都可以商量,唯獨這個不行,你恨我也沒辦法。你要是聽我一句勸,就盡早離開陸捷,以后我可以給你介紹縣長區長什麼的,讓你還有機會做縣長夫人。”
戴純霍地站起身來,狠狠瞪他一眼,轉身走向門口。
“你以后真要幫著陸捷對付我嗎?”秦陽忽然問道。
戴純腳下一頓,停了有兩秒鐘,隨后開門走了出去。
“唉……”秦陽長嘆一聲,這個女人呀,真是既可愛,又可氣,還可憐。
走出辦公室,秦陽打算下去看看薛冰出發了沒有,沒想到正好在四樓碰上薛冰、郝建平和胡妍三人。
薛冰見他下來,道:“你跟我們一塊去接高書記吧。”
秦陽怔了下,看向郝建平,道:“有郝主任陪你過去,我就不用去了吧,再說車里也坐不下呀……”
薛冰道:“坐得下,讓胡妍開車!”
秦陽聞言也只能答應,跟他們一起下樓。
上車后,郝建平接了個電話,嗯啊兩聲,掛掉后對薛冰說道:“陸縣長那邊也上車了,這就開出來。
”
薛冰嗯了一聲,吩咐胡妍開車。
市委書記下來調研,對縣里來說是最重大的政治任務,因此黨政主官一般都要親自出迎。至于其他的縣委常委,在市委書記心目中的地位就沒那麼重要了,既能跟隨主官出迎,也能留在縣委等候,市委書記一般也不會挑禮。
這一次,薛冰只叫了代縣長陸捷和大秘郝建平一同出迎,讓其他常委留在縣委大院里列隊相候。
車子駛出大院后,秦陽忽然想到一事,回頭對薛冰道:“書記,正好你想搞反腐整風運動,可陸捷他們一幫人卻都不同意,那就趁這次高書記過來給你站臺的機會,爭取到他的支持。只要他這個市委一把手同意了,那陸捷他們誰都沒咒念!”
薛冰聽得心頭一亮,贊道:“好主意,過會兒接上高書記后,我找機會跟他通個氣吧,希望他能幫我敲定下來。”
郝建平很是佩服的看向秦陽,心想:“怪不得這小子倍受薛冰的青睞呢,敢情他就是精明多智、頭腦活泛!像他剛剛想出來的這個點子,怕就算是活活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唉,真是后生可畏呀!”
秦陽又道:“還有高嶺村的扶貧問題,我回去又想了想,覺得書記你想得有點簡單。以高嶺村的地形地勢,很難搞起什麼扶貧項目來,更是永遠別想上規模。除非往里投個幾億,開山修路,大搞基建,但那就超出了扶貧的犯愁,縣財政也沒那個錢。”
薛冰雖然已經跟他親如愛人,但被他否決扶貧思路,也有點不大開心,蹙眉道:“你別危言聳聽,我不信高嶺村的現實情況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山區貧困村我又不是沒去過,能依托本地資源的就依托本地資源,不能依托本地資源的就靜等著政府幫扶,總能發展起來脫貧致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