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陸捷竟然不走尋常路,偏偏用了陳維同的秘書當秘書,這種操作固然是前所未聞,估計也會后無來者。
盡管陸捷這樣做一定是另有機心,但也不能不承認,他胸懷不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陳維同驚疑不定的質問老婆。
他老婆嘆道:“我告訴你干什麼,讓你不痛快啊?”
“嘿……唉……”陳維同連嘆了兩口長氣,郁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陽不解地問道:“既然張磊跟了陸捷,那這個秘密應該就是他泄露給陸捷的。可是為什麼,陸捷沒有以此舉報你呢?”
陳維同解釋道:“很簡單,陸捷跟我并沒有深仇大恨,我又已經下臺了,他不會往死里整我的。以他唯利是圖的性子,他只會利用這個秘密撈取利益。梁志信這件事恰好能證明這兩點。”
秦陽心說陸捷是真能算計啊,他要能把這些心計都用在為民造福上,那該有多好啊,道:“也就是說,對悅匯城下手的人,其實是陸捷?”
陳維同無奈的點了點頭:“幕后主使肯定是他,不然縣里有誰敢打悅匯城這種大型商場的主意?只是不知道,替他站在前臺吆喝的人是誰。話說回來,梁志信要不把悅匯城轉讓給他的話,他是真有可能曝光梁志信行賄我這件事的。”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對秦陽道:“不行你就勸說梁志信父女,賠點錢轉讓給對方得了。斗你們是斗不過陸捷的,誰叫梁志信被他捏住七寸了呢。”
“賠點錢?賠多少?”
陳維同道:“當初梁志信投資建設悅匯城,從頭到尾花了近六千萬,而對方報價是兩千萬,等于說是賠三分之二。
但賠三分之二也比坐牢好啊,你說是吧?”
秦陽心中暗罵,這特麼還叫陪點錢?這都近似于明搶了,這個陳老狐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問道:“張磊有沒有掌握梁志信行賄你的實證?”
陳維同仔細回憶了下,苦著臉搖頭道:“實證沒有,盡管他親眼目睹了,但沒有拍照錄像。不過那套底墑目前在我兒子老婆名下,一查就能查到,而且陸捷一定已經查過并拿到歸屬權證明了,我現在退回去都來不及了。唉,你可一定要勸說梁志信父女答應啊,不然我就要完了……”
回到樓下車里,秦陽緊鎖眉頭,琢磨如何解決這道難題。
梁霞小心翼翼地問道:“跟陳維同談得怎麼樣?”
秦陽正在全神貫注的思考,竟然沒聽到她的話,但眉頭皺得更緊了。
梁霞見他始終不說話,心里很是沒底,猶豫了下說道:“秦主任,你要是能幫這個忙,我可以給你悅匯城三成的干股。我寧愿把這個大便宜給你占了,也絕對不會便宜那個處心積慮的壞蛋!”
“你說什麼?”秦陽回過神來,轉頭問她。
梁霞重復道:“我說你就幫幫我吧,我可以給你悅匯城三成的干股。”
秦陽聽后怫然不悅,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啊?咱倆既是朋友,又是遠房親戚,我要能幫你肯定會幫你,還用你拿好處收買?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梁霞其實是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不說話,以社會經驗判斷,覺得他可能是在借機索要好處,現在聽他這麼說,立時痛痛快快的道歉:“對不起,我想多了,但我也是真心想要答謝你,我也沒什麼可以謝你的……”
秦陽擺擺手,說正事道:“泄密者是陳維同的秘書張磊,他告訴了新縣長陸捷,整件事也是陸捷策劃的,但我們不可能直接去找陸捷問罪。”
梁霞聽后大吃一驚,原來是新任縣長要謀奪自家的商場,這麼強大的對手,自己父女怎麼抵抗得了?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悲涼,問他道:“那怎麼辦啊?”
她都沒有動腦去想,這件事該怎麼解決,下意識地就征求秦陽的意見,顯然已將他當成了主心骨。
秦陽目光凝注她的美眸,猶豫半響才道:“你要聽我的,就先讓陸捷一伙得逞,把悅匯城賤賣給他們,也能給陸捷加上一條敲詐勒索的罪名……”
梁霞聽到這臉色一變,卻沒說話,耐著性子往下聽。
“等回頭我搜集到陸捷的各項罪證后,再讓你爸去自首,同時揭露被陸捷敲詐這件事,以此揭開他嚴重違法亂紀的蓋子。你爸由此構成立功表現,就能減輕刑罰。最后我再把悅匯城給你追討回來。”
秦陽想到的這個辦法很是曲折,但這已經是兼顧各方利益的最好辦法。
梁霞聽他讓老爸去自首,很是不可思議,俏美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我爸要是去自首的話,我還用找你幫忙?”的表情。
“你爸怎麼都要自首的,誰叫他行賄來著?我不可能因為跟你的關系,就幫他逃避罪刑。”
秦陽挑了挑眉,道:“這也已經是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你要不滿意,就讓你爸直接去自首,讓陸捷沒有把柄可敲詐你們,但這樣你爸就會失去一次減刑的機會。要按我說的操作,說不定能緩期執行呢,那就不用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