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珍珍本想過去陪他的,可一聽他是逃亡過去的,就害了怕,生怕日后某天跟他一起被警方抓捕,就猶豫著沒答應。
郭正茂也沒勉強她,就此入境澳島,找家酒店躲了起來,同時聯系之前認識的那個當地朋友,請他幫忙辦理移民手續。
誰知那個所謂的朋友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當然了,能整天價混跡賭場、跟郭正茂這個大陸賭徒認識的家伙,本來也不可能是什麼好人,偏偏郭正茂把他當成了知交好友,竟然把自己卷款逃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
那人其實是澳島當地一個幫派的小頭目,綽號“東哥”,心黑手狠、貪婪無度,一聽郭正茂身懷巨資且已經陷入了絕境,又哪會放過他這頭肥羊,先跟他索要五十萬的好處費,其實是試探他有沒有底牌,同時確認他所言為真。
郭正茂其時已經沒有退路,更沒有別的門路,只能仰仗這個東哥,何況五十萬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小數目,就痛痛快快的給了東哥,也并未對他產生絲毫的懷疑。
東哥為人謹細,拿到五十萬后還是不放心,決定再試探他一次,便又跟他索要兩百萬,說是用來收買移民局的辦事員。郭正茂沒有猶豫,再次轉賬給他。
東哥見他給錢給得如此痛快,就知道他沒有別的依仗,而且帶來的錢還真不少,既然如此,還跟他客氣什麼,于是轉過天來,開始獅子大開口,又跟他索要一千萬,說是要辦理注冊公司以及投資項目等相應事宜。
這一次郭正茂犯起了猶豫,因為一千萬已經是他所卷走存款的三分之一了,而他還指望這三千萬在澳島生活得富裕無憂呢,又哪能隨隨便便就拿出去給人?何況他也已經有點懷疑東哥了,因為這家伙每次見面都要錢,已經要了三次了,卻還沒見到什麼效果,有種被他蒙騙的感覺。
于是郭正茂在這里留了個心眼,對東哥說錢我可以給你,但我要跟著你去辦理這些手續,好確認為真。
東哥用他不能露面的借口婉拒了他,隨后死乞白賴的只是要錢,還為他描繪未來在澳島的幸福生活誘惑他。
郭正茂越聽越覺得他是在騙自己的錢,但也知道對方是地頭蛇,自己惹不起,所以沒有當面拒絕,只說晚上考慮考慮再說。
東哥感覺他識破了自己,卻也沒有當場跟他翻臉,威脅他說必須盡快交錢辦理相應手續,否則很快就會被澳島警方驅逐回大陸,到時等待他的只能是被抓的下場,隨后就帶著手下馬仔走了。
可實際上東哥等人只是假走,他們害怕郭正茂另尋門路甚至是再度逃亡,那到手的鴨子可就飛了,因此東哥讓小弟在郭正茂對面開了個房間,幾人住在里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結果郭正茂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東哥等人住在對面監視自己,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要謀財還是謀財害命一起來,但能知道自己手里的錢已經被他們盯上了,等待自己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下場,眼看逃也逃不了,更不敢報警,思前想后就給聶珍珍打去電話,將自己的處境跟她說明,告訴她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聯系她,如果哪天沒有聯系她的話,那自己就是被東哥等人害死了。
聶珍珍接到他這個示警電話后的次日、也就是昨天晚上,就沒接到他的電話,懷疑他真是被東哥等人害死了,但也沒有報警,因為郭正茂不曾讓她報警,她也怕這個大案牽連到自己頭上,就將此事深藏在了心里。
今早被專案組干警找到頭上后,聶珍珍先是極力隱瞞與郭正茂的情人關系,被 干警識破后又拼命否認知道郭正茂的下落,主要原因是她跟郭正茂好的這兩年,沒少從他手里拿錢花,她怕一旦被卷入案子里面,警方會追繳自己的非法所得,而自己還不上就會坐牢。
干警向她曉明利害,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她好一陣,再加上她確實也擔心郭正茂遇害,于是就在剛剛,她將郭正茂的去向與遭遇全部講了出來。
秦陽聽后也不知道當喜還是當憂,好嘛,剛獲悉郭正茂的下落,結果這家伙就又被黑吃黑了,生死不知,老天爺這是玩他呢還是玩自己等人呢,設置難度如此之高的題目干什麼,暗嘆口氣,道:“那專案組應該準備啟程前往澳島了吧?不過去一趟肯定不行,只有過去找到那個東哥,才能知道郭正茂的最終下落。”
姚玉春苦笑道:“老弟你想多了,咱們內地警方是無權去港澳這些地方抓人的,哪怕犯罪分子是咱們內地人,只能請求對面警方代為抓捕。這不,縣局已經把這個案子匯報給市局了,再由市局向省廳求援,最后由省廳給澳島總警局發函申請協助調查,接下來就等澳島警方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