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道:“這得看我什麼時候安全,總不能你大伯的人還在縣里等著殺我滅口呢,我就把你放了吧?”
康亦璇哼了一聲,道:“我要洗頭,還要洗澡!”
曹金打了個哈哈,道:“康大小姐你就湊合湊合吧,啊!咱們這是逃難來了,不是享受來了。”
康亦璇見他還笑得出來,立時就沉不住氣了,煩躁不堪的叫罵道:“享受你個腦袋,什麼時候洗頭洗澡都算是享受了,這些只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好不好?”
曹金陰惻惻一笑,道:“等你什麼時候吃不上飯喝不上水了,就會明白,什麼才是最基本的生活需求。”說完轉身離去。
康亦璇氣得不輕,一掌重重拍在地鋪上,卻反震得自己手背疼,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一邊揉搓一邊思量:“康繼福應該已經知道我被人抓走了吧,就算不知道我是被人抓走的,也應該知道我失蹤了吧,那他一定會帶人找我,還會報警。可是為什麼,這都過去兩天了,還沒人找過來營救我呢?我雖然不知道現在這地方是哪,但根據車程也判斷得出,距離青山縣沒多遠啊,應該很好找吧?”
她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埋怨起秦陽來:“都怪你個大壞蛋,要不是因為你,我早離開青山了,又哪會被曹金抓過來?結果現在我被抓了,你倒跟個沒事人似的不聞不問,我當初真該擰掉你耳朵呀!”
但她很快又覺得,責怪秦陽沒有道理,因為秦陽早就向自己示警,曹金可能會臨死反撲對自己下手的,可笑自己竟然沒放在心上,跟個傻子似的被曹金手下扮做警察騙了出去,想到這又是自責又是后悔,抬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小耳光。
她躺回地鋪上,看著石屋頂部那灰岑岑的山石,心中又想,秦陽一直在關注這次事件,也比較關心自己,既然如此,那他會不會已經得知自己被人抓走的事了?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積極搜找營救自己吧?他就算不為別的,只為上次在車斗里吃了自己那麼多豆腐,也應該熱心營救自己啊。
“希望你在積極營救我吧,而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找到我并把我救出去。你要真能把我救出去,我讓你吃再多的豆腐也心甘情愿,哪怕把初夜獻給你也毫無怨言,這鬼地方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小半個鐘頭后,秦陽和王濤兄弟二人趕到了白洼鄉,在鄉最北端一個叫木井村的村東口,見到了先于他們一步趕到的曹君怡。
曹君怡見到秦陽就哭起來,拉起他的手泣道:“事情怎麼會急轉直下到了這一步呀,我爸他這不是在往死路上奔嘛,他這是還嫌死得不夠快嘛嗚嗚嗚……”
秦陽暗嘆口氣,道:“他早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別太傷心了。咱們得趕緊進村找到他的下落,不然等警方大部隊趕過來,他連釋放康亦璇的機會都沒了。”
曹君怡連連點頭,擦干眼淚道:“你們上我的車,我帶你們往村子里的祖宅去。我爸他們要是沒住在祖宅里面,而是住在別處,但只要看到我的車,也應該會叫住我的。”
于是秦陽和王濤兄弟倆上了她的車,由她駕車駛入村內。
這個木井村位于青燕路以西,方方正正,面積不大,但是人口很多,因此村里院落顯得十分密集,村道也非常狹窄,駕車進村很考驗技術。
路上秦陽從曹君怡口中了解到,村子西、北兩個方向上都有山,西邊六七里開外是連綿不絕的太行山,北邊則緊挨著一橫溜兒四座小山,勉強也能說是一個小山村。
“你們家在這邊還有什麼親戚沒有?”王濤忽然問曹君怡。
秦陽知道他什麼意思,是懷疑曹金躲藏到親戚家去了,不等曹君怡回答便搖頭道:“不太可能,曹金自己藏到親戚家就已經很冒險了,因為親戚家是警方搜查的優先目標,何況他還帶著一個人質和若干手下?”
曹君怡也搖頭道:“我們曹家在老家這里已經沒什麼親戚了,有也是出了五服的遠房親戚,從來不來往的那種。”
秦陽分析道:“其實我覺得,曹金不太可能帶著手下和康亦璇住到村子里,因為哪怕他再怎麼閉門不出、再怎麼小心防范,也會被外人看到聽到。我倒是愿意相信,他提前在村子外圍買下或租下了一套小院,四周沒有鄰居的那種。那樣的話,他們住進去就不會被人發現,短期內也應該沒人留意到。”
王濤點頭道:“有道理,那咱們還去曹家祖宅干什麼,直接去村子四郊找唄。”
曹君怡愕然道:“我就只認識進村這條路,四郊怎麼走我可不知道。”
王濤笑道:“你就一直往西開唄,開出村子再分別往南北繞。村東郊就不用找了,因為村東就是青燕路,你爸肯定不會躲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曹君怡哦了一聲,沿路向村西頭開去。
這時秦陽接到了康繼福打來的電話,聽他問道:“你怎麼出去就不回來了呢?我家大小姐這事你不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