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區出現個無主靈堂。
空白遺像照變成誰,誰就會死。
接連死了幾個人后,小區居民紛紛搬離。
可幾天后,靈堂竟出現在我家樓下。
遺像照也變成了我的臉。
面對「死亡預告」,我咧嘴一笑。
身為異常事件調查員,我專門處理這種邪門東西。
1
我站在窗邊啃著蘋果,看小區居民們逃難一樣提著行李往外跑,無奈地嘖了下嘴。
出了這麼大的事,房價都得大跳水,我可真是血虧。
飽滿多汁的果肉滑過喉嚨,我的視線從逃難大軍身上挪開,落到小區中央空地上。
一個通體漆黑的靈堂靜靜坐落在那里,看起來極為幽暗詭異。
明明是八月盛夏,它渾身卻泛著冰冷的氣息。
我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只是這麼遠遠看它一眼,靈堂散發出的寒氣就順著視線爬了過來。
真夠邪門的。
2
靈堂最初出現在隔壁小區,沒人知道它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有一天早上,一個晨起遛狗的大爺發現了它。
狗當場狂吠不止,極為驚恐,掙脫牽引繩后不要命地跑了,再也沒回來過。
大爺好奇,走進去看了一眼,發現里面的桌子上擺著個空白的遺像照,好像是個無主的靈堂。
一開始沒人把這個靈堂當回事,都以為是誰家辦喪事,還沒籌備好。
南方的老小區若有白事,經常會在院里辦事擺席,有靈堂也不算什麼稀罕事。
直到幾天后,有人發現靈堂里的遺像照發生了變化。
第一天,遺像照只隱約透出來一個輪廓,看不出來是誰。
第二天,輪廓之上五官浮現,能看出來是個中年女人。
第三天,遺像照徹底完整,有人認出,這是住在三單元的張大媽。
可張大媽……還活得好好的呀!
張大媽生性潑辣,以為是平時得罪了誰才招來這種晦氣事,當場坐在靈堂前破口大罵,還把警察喊來了。
警察進去調查一圈,沒查到任何線索,想把遺像照拿走,卻發現無論是遺像照,還是擺著遺像照的桌子,甚至就連門口的花圈,竟然都無法挪動。
整個靈堂像是一個嚴絲合縫的整體,連張紙都帶不出去。
物證無法帶走調查,警察一時沒有辦法,只好先安撫張大媽幾句,說回頭細查。
可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張大媽竟消失不見了。
次日一早,她的尸體出現在了靈堂里。
她的肚皮被挖開,內臟被掏空,雙眼被挖掉,死狀極為可怖。
而尸體被發現的同時,靈堂里的遺像照又恢復了空白。
3
警察當天徹查整個小區,依然一無所獲。
更可怕的是,張大媽尸體被發現的第二天,靈堂的遺像照出現了新的輪廓。
它又要殺人了。
在接連死了四個人后,小區居民陷入極大的恐慌,生怕自己的臉出現在遺像照上,紛紛搬離。
短短三天,整個小區徹底搬空,再沒有一個活人。
警方索性將整個小區封鎖,防止任何人靠近,并在靈堂四周布滿監控,以防意外再次發生。
可小區居民搬空的第三天,靈堂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再次出現,是在我居住的小區樓下。
這感覺就像,它是活的,并且在主動捕獵食物。
這個詭異的靈堂,顯然是一起超自然事件。
警局無力處置,只得向上匯報,被異常事件調查局接手了。
樓下全副武裝站成一排,準備接管小區的,就是調查局的人。
將蘋果核丟進垃圾桶,我拎起背包,戴上鴨舌帽和口罩,迅速融進正在匆忙下樓的人群,準備離開。
走出單元門,我看著頭頂明晃晃的太陽,琢磨著干脆去海邊度個假。
剛掏出手機買好機票,一個寬厚的手掌拍上我的肩膀。
我嚇得一哆嗦,手機險些沒拿穩掉地上。
扭頭對上一張線條分明的國字臉,我內心暗自吐槽怕什麼來什麼,心虛地笑了一下。
「老大,你怎麼來了?」
周炳穿著出勤作戰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將一套衣服丟在我頭上,語氣果決:「打電話聯系不上你,我當然只能親自過來抓人。別磨蹭,歸隊。」
我將掛著我名牌的作戰服從頭上拽下來,哭喪著臉:「老大,我還在休假呢,假期還有六天才結束……」
已經轉身大步往外走的周炳頭也不回:「局里對無主靈堂做了初步評判,屬于 S 級超自然異物,已經開啟一級警戒,所有休假員工的假期都已取消。」
我仍不死心,故意「哎呦」一聲,雙手捂著肚子:「老大,我大姨媽來了,疼得厲害,得請病假。」
周炳終于停下腳步,肯轉過身施舍給我一個眼神。
我以為他要放過我了,正在心中暗喜,卻聽到他冷漠無情地說:「我來之前特意去醫療部調取了你的生理周期記錄,十天前你才結束生理期,別告訴我你突然雌激素紊亂內分泌失調,又來第二次了。」
他的聲音沒有什麼波動,但我已經聽出警告的意思,只好不甘心地快速把作戰服套上,跟上他的腳步,內心暗罵:壓榨員工的老板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