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很困，眼睛還是閉上了。

半睡半醒間，我感覺手指疼，像是什麼東西在咬我手指。

我睜開眼睛，把左手抬起來仔細看了看，手指都還在。

難道是我做噩夢了？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時候，我感覺有雙陰森的眼睛在看我，我扭過頭看，就看見我太奶正盯著我看，她看我的眼神很怪，見我發現她在看我，她還朝著我陰森森的笑了笑，怪滲人的。

我瞬間頭皮發麻，想跑。

我太奶突然坐了起來，她從口袋里掏出福袋，然后笑呵呵的問，「福寶，這福袋是不是你放我口袋里的？」

我愣了幾秒，猛地坐起來，「不……不是……」

我太奶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看起來透著陰險，她突然猛地抓住我的脖子，把我拽到她面前，她扯著嗓子喊，發出刺耳的叫聲，「你說謊！」

我感覺脖子疼，我太奶的指甲已經扎進我的皮肉里，我聞到了血腥味兒，好疼。

借著月光，我看清我太奶的臉，她的臉布滿了褶皺，像是老樹皮，她的兩只眼睛凹陷進去，眼睛里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她的指甲很長，足足有五六厘米長，而且發黑，活脫脫一個要吃人的老妖怪。

我已經被嚇傻了，我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太奶嘿嘿一笑，她用長長的指甲點了點我的額頭，然后詭異的說，「你看看我是誰？」

我太奶話音剛落，我就看見她的臉皮在脫落，剎那間變成那個老乞丐，她還朝著我嘿嘿笑。

我太奶的嘴里發出老乞丐的聲音，「小娃娃，我已經 3 天沒吃飯，你能把那二兩肉給我嗎？」

05

我太奶說這話的時候，張大了嘴，她的嘴越張越大，像是要把我生吞掉。

我被嚇得腿軟，嚇尿了。

我太奶突然慘叫一聲，松開了抓著我的手。

我連滾帶爬從窗戶跳了出去，我邊跑邊喊，「救命……救命啊……」

我邊跑邊回頭看，我太奶站在院門口，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的喊叫聲，把周圍的鄰居都吵醒。

我躲在人群里發抖，我家鄰居孫望問我，「福寶，你這是咋了？」

我哭著說，「我太奶要吃我。」

我話音剛落，人群就一陣唏噓，大家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著。

我聽見有人說我太奶年紀太大，已經到了吃人的年紀。

是要吃子孫后代的。

也有人說我是在瞎說。

孫望皺了皺眉頭，他說，「福寶，你爺你奶吶？」

我說，「我堂弟丟了，他們都去找小寶了。」

我話音剛落，我就聽見身后傳來我太奶的聲音，她說，「福寶，你這孩子亂跑啥？快跟我回家睡覺。」

聽見我太奶的聲音，我渾身發抖。

我急忙躲到人群里，只敢露出一只眼睛，我看見我太奶的指甲又變長了，她的指甲又黑又長。

孫望說，「三奶奶，福寶說你要吃他。」

我太奶愣了幾秒，她說，「瞎說，福寶是做噩夢了，他年紀小，分不清夢里和現實，他的話不能信。」

我緊緊抓著孫望的衣服，就害怕孫望把我送出去。

我敢確定剛才不是夢，我脖子后面還在流血，很疼。

我說，「望叔，不是夢，我太奶把我脖子都抓破了。」

我低下頭，給村里人看傷口。

村里人皆是一愣，紛紛扭頭看我太奶。

我太奶的臉色變得難看，她陰森森的說，「福寶，聽話，快跟我回家。

」

我太奶看我眼神透著兇狠，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說，「我不回去，你要吃我。」

我話音剛落，我就聽見人群里傳來我爺聲音，我爺呵斥道，「小兔崽子，你又來添亂，快點回家。」

我爺把我從人群里拽出來，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說，「爺，我太奶要吃我，你看我脖子后面在流血，就是我太奶抓破的。」

我爺鄒緊眉頭，他說，「你天天貪玩，誰知道是咋弄破的？還敢賴在你太奶身上，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爺抓著我的胳膊就往家拽，我根本反抗不了。

我只能被我爺拽回家，我太奶笑呵呵的跟在后面，她的眼神里透著奸詐。

06

回到家，我爺把我往院里一扔，我小嬸哭個不停，小寶沒找到。

我小叔陰著臉，他說，「小寶才 3 歲，他咋會憑空消失？」

我爺說，「家里老鼠多，老鼠聰明，說不定被老鼠叼走了。」

我小嬸哭著說，「我可憐的小寶。」

我小嬸哭得傷心，家里人都陰沉著臉，唯獨我太奶躲在暗處偷笑。

我爺說，「行了，別哭了，早點睡吧，一個小孩有啥金貴的？」

我爺說完這話，就進了東屋。

我奶又安慰了我小嬸幾句，我小嬸紅著眼睛進了東屋。

我太奶站在西屋門口，冷眼看著我小嬸的背影，她還在笑，笑得猙獰。

只是一眼，就讓我汗毛豎起。

我走進東屋，湊到我奶身邊說，「奶，我太奶剛才要吃我。」

我話音剛落，我奶就瞪大眼睛，她說，「啥？」

我爺瞪了我一眼，他說，「小兔崽子，少瞎說。」

我說，「我沒瞎說，我太奶剛才要吃我，她還會變臉。」

我把剛才的事都說了出來。

屋里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爺說，「我看你是做噩夢。」

我說，「不是噩夢，是真的。」

我低下頭，把脖子露出來，我說，「我脖子就是被我太奶抓的。」

家里人都湊了過來，我奶心疼的說，「這一看就用指甲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