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奶說完這話，又對我爺說，「老頭子，我知道你孝順，但咱娘已經 109 歲，我聽人說，過了百歲的老人，還滿口牙，是要成精的，專門吃子孫后代。」

我奶話音剛落，我爺就變了臉色，我爺陰著臉說，「不可能，傳說都是假的，娘要真是吃人的妖怪，為啥咱家里人都還活著？小寶肯定是被老鼠叼走了，少往娘身上潑臟水。」

我奶鄒緊眉頭，她說，「老頭子，我知道你孝順，可萬一……」

沒等我奶說完話，我爺就開口說，「沒有萬一，都早點睡，明天還要祭祖吶，祭祖可是大事。」

第二天一早，我爺他們幾個人就假裝出門祭祖，家里只剩下我們 3 個人。

我小嬸在倉房里收拾碗筷，我在院里玩。

我太奶也在院里，她坐在板凳上，朝我招了招手。

我沒敢過去，就開口問，「太奶，你喊我干啥？」

我太奶瞇了瞇眼睛，她笑著說，「福寶，你過來，我口袋里有糖，給你糖球吃。」

我太奶說完這話，從口袋里掏出兩顆糖球。

我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剛伸手去拿糖球，就被我太奶抓住了手腕，我太奶力氣很大，她直接把我提起來，抱在她懷里。

我太奶臉上露出笑，她說，「吃吧，糖球可甜了。」

我太奶身上有一股難聞的氣味，這氣味熏得我頭發暈。

我掙扎了兩下，想從我太奶懷里出來，可我太奶死死抱著我，我根本沒辦法動彈。

我太奶還抓起我的手，仔細看了看我的手指，我還聽見我太奶咽口水的聲音。

07

我說，「太奶，松開我。」

我太奶像是沒聽見我說話，她還用手掐了掐我后背的肉。

我又使勁兒掙扎了兩下，可還是沒辦法動彈。

我太奶朝著我笑了笑，露出滿口的牙。

我太奶突然起身，抱著我要進西屋，嚇得我大喊，「小嬸！」

我小嬸聽見聲音，從倉房跑出來。

我小嬸焦急的問，「奶，你這是干啥？」

我太奶惡狠狠的瞪了我小嬸一眼，她說，「我哄福寶睡午覺。」

我說，「我不睡覺。」

我話音剛落，我太奶就瞪了我一眼，她抱著我就要進西屋，我小嬸跑過來，抓住我太奶的胳膊，她說，「奶，福寶不想睡覺，就讓他去山上撿點樹枝回來，家里沒干樹枝了。」

我太奶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她先是看了我小嬸肚子一眼，然后把我放下。

我急忙跑到我小嬸身后，緊緊抓著我小嬸的胳膊。

我太奶說，「福寶，快去山上撿干樹枝，別耽誤你小嬸做晚飯。」

祭祖是大事，需要一天一夜。

也就意味著，今天晚上，家里只有我們 3 個人。

我小嬸說，「福寶，去吧。」

我緊緊抓著我小嬸的胳膊，小聲說，「小嬸，你跟我一起去撿樹枝吧。」

我話音剛落，我太奶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她看我的眼神很兇。

我太奶厲聲說，「福寶，你懂點事！你小嬸懷著孕，不能爬山，你快去撿干樹枝。」

我小嬸說，「福寶，去吧。」

我湊到我小嬸旁邊，小聲說，「小嬸，你離我太奶遠點，昨天晚上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小嬸摸了摸我的頭，她輕聲說，「去吧。」

我點了點頭，就朝著后山走。

我們村四周環山，祭祖的山很遠，坐馬車去也得走大半天的路，我想去找我爺他們，可太遠了。

我跑到山腳，撿了一些干樹枝，就匆匆忙忙的跑回家。

剛進院，我就聽見東屋里傳來我小嬸的哀嚎聲，我急忙跑進東屋，就看見我小嬸躺在土炕上，痛苦的哀嚎著，她身下都是血，她早產了。

我太奶就坐在土炕上，眼睛閃著綠光，死死盯著我小嬸的肚子看，還時不時露出詭異的笑。

我小嬸看見我，像是看見救星，她用盡力氣朝著我喊，「福寶，快去喊人。」

我點了點頭，急忙朝著院外跑，村里祭祖，除了老人和小孩，幾乎都去了，我只能跑到附近的鄰居家，把幾個年紀大的奶奶喊來。

這幾個奶奶里，李奶奶會接生。

她們幾個人進了院，就開始燒熱水。

還好人來的及時，折騰到晚上，我小嬸總算把小孩生下來，是個女孩。

我堂妹很小，很瘦，因為是早產，她的臉上還有很大一片淤青。

我小嬸很虛弱，眼神里帶著驚恐。

接生完，幾個奶奶就都要回家，她們家里也都有小孩，需要做飯照顧。

我小嬸死死抓著李奶奶的衣服，哭著說，「別走，你們都別走，她是吃人的老妖怪。」

我小嬸用手指著我太奶，我太奶的臉瞬間鐵青，她陰沉沉的看著我小嬸。

08

我太奶說，「秀蘭，你剛生完小孩，心里有氣我理解，但你不能睜眼睛說瞎話，啥臟水都往我身上潑。」

我太奶說完這話，又扭頭對那幾個奶奶解釋，她說，「秀蘭做飯的時候，我幫忙燒火，我的腳不小心把秀蘭絆倒，害得秀蘭早產，多虧秀蘭和小孩沒事，這要是真出點事，我可不活了。」

我太奶說這話的時候，還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還說，「我咋還不死？活了這麼多年，凈惹人煩了，閻王爺咋就不收我？」

我太奶話音剛落，陳奶奶就說，「老姐姐，咱年紀大了，不中用，家里人都嫌煩，干吃飯不干活。

」

李奶奶扭頭看了我小嬸一眼，她說，「秀蘭，孩子沒事，你別怪你奶奶了，她年紀大，眼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