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位村民正在院里幫忙殺豬。

「小麗，你看咱們老王家富裕吧，別家夫妻下嶺后頂多也就殺只雞來慶祝而已。」

我很是得意。

小麗微微一笑，很傾城。

突然，我爹把我倆喊了過去：「大錘呀，你倆剛剛進門過了火盆沒有？」

「過了呀，咋了？」我堅定地說。

我爹臉上露出些嚴謹和擔憂，他說：「過了就好，那可以開始第二步了，你和小麗趕緊進婚房。」

「好的，爹。」我說罷，便牽著小麗回了婚房。

婚房里，我娘正拿著香火，圍著婚床念叨著啥。

小麗好奇地問道：「娘，這又是弄啥咧？」

我娘一聽到小麗叫她娘，笑容滿面。

她指著那面大大的鏡子說：「待會兒，你們對著這鏡子，在這婚床上再那個一下……」

我一怔！眼看著偌大的鏡子對著床，怎麼好意思咧？

娘又說：「這鏡子照著，能驅惡鬼，院里的那六位長輩還得來這床邊圍觀。」

「圍觀？」小麗驚訝。

我有些急躁，問道：「娘，這是怎麼回事，可別過分封建迷信啊，這事過分了。」

我爹正好走進房間，他說：「誰叫你倆那麼倒霉，下嶺的日子正好碰到李牛入土的日子。」

「那又咋了！」我生氣了。

我爹解釋說：「這是咱村的規矩，李牛既年輕，又是摔個稀巴爛死的，難免會變成冤魂惡鬼，這小麗也懷上了，就怕他投胎到小麗肚子里咧。」

小麗在一旁顯得緊張，我撫摸著她的頭。

本想安慰她，這一回咱就不忍受這村規了。

17

突然小麗說了句：「都聽咱爹的。」

我生氣了，然后小麗在我耳邊輕聲說：「那晚，他的血濺到我的身子上了，為了咱孩子……」

我爹和我娘一臉疑惑我倆說啥悄悄話呢。

我思索一番后，好奇問道：「那幾位老者長輩們要圍觀我倆多久？」

我爹說：「他們只是坐在一旁看著你倆，所謂鏡子驅惡鬼，老者鎮婚房。這村里百年用不上的習俗，沒承想被你倆給碰上了，你能多久，他們就坐多久，我去準備殺豬宴，完事了，還得招待大伙呢。」

我搖了搖頭，原來如此。

「那至少被看半個小時呀！」我感嘆。

這村里都是些啥規矩啊。

此刻，我對我們村規定的，新婚夫妻必須上老尸嶺的墓堆里洞房這一習俗的由來，感到十分好奇。

不一會兒，我的婚房里就來了幾位老者，他們坐在婚床邊，嘴里念叨著啥術語，咱也聽不懂。

小麗和我已經滿臉通紅。

我倆羞澀地解開衣服。

鏡子里的我倆，這一次很是溫柔。

只見老者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倆，他們猶如雕塑般坐得筆直。

小麗隱忍著疼痛、壓制著叫聲，我們都希望這次能盡快結束。

大約十幾分鐘后，我倆終于行事完畢。

這一次，沒一點歡樂。

我倆光著身子躺在婚床上，老者們對著我倆撒上一些米粒。

最后，他們終于走出了我的婚房。

這一儀式結束后，我和小麗羞答答地對著鏡子。

小麗說：「希望那李牛入土為安，可別來禍害我的兒女。」

我感嘆著：「這封建迷信的思想真的太可怕了。」

18

晚上，我們老王家整上了殺豬宴，在殺豬宴上，眾人喝得可歡了。

只有我和小麗一臉愁容。

大川哥看出了我的煩惱，他說：「是不是小麗被別人看了，心里不痛快了？」

我冷漠地笑了，說：「誰叫咱生在這個村子，活在這個村子，那些還重要嗎？」

我對這里的規矩失望至極。

「大川哥，你之前說的那老中醫在哪兒？明兒我也帶小麗去看看。」我心里已有打算。

大川哥告訴了我地址，然后便與眾人繼續喝著。

在飯桌上，他們一個個喜笑顏開。

特別是那幾位目睹了我和小麗歡樂的男老者，格外開心。

我回想起剛剛在婚房里我和小麗那羞澀的房事，往后我倆在這整個村子里可能都會面臨村民們低低的笑聲。

真是讓人惡心至極呀！

我緊張地放下碗筷，拉著小麗就回了房間。

我和小麗都是這些封建迷信規矩的受害者！

此刻，我覺得這村里的規矩很是不對，我捂著耳朵，努力將眾人喝酒歡笑的聲音隔絕在外。

這一晚，我們倆沒踏出房間一步。

很晚才睡著。

「真是見鬼了！」

這句村里的村粹很大聲，我和小麗都被驚醒了。

這是我爺爺的聲音，他很少那麼暴怒。

我走到屋外。

只見屋前被人潑了一盆豬血。

「誰那麼大膽，敢惹咱老王家，有種出來。」我破口大罵。

全家人都來到屋前，感到莫名其妙。

直到我娘說：「那是李六，也不知他上哪弄來的豬血，我剛想喊他，只見他潑完血就跑了。」

我一臉詫異：「這李六平日里總是嬉皮笑臉的，這是咋了，今兒那麼勇猛？」

我爹說：「那李家辦喪事，據說這李六在老尸嶺守了李牛的墓一整夜，興許是傷心過頭，發神經了。」

我恍然大悟。

19

此刻，我終于鼓足勇氣，問起爺爺關于老尸嶺的事兒。

「爺爺，您知道咱村為何要規定新婚夫妻必須上老尸嶺洞房不？」

全家人看向我。

這問題，在我們村可是不能輕易提及的呀。

爺爺叫我進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