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書院是平安縣唯一一個書院，之前劉明就是在文德書院讀的書。

這次趙夫子是剛好路過縣衙，見劉明在里面，就停下來圍觀。

“劉明，剛剛在公堂上的表現不錯，很有幾分急智。”

“多謝夫子夸獎，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

“劉明啊，對付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人，就得用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這是我年輕時候得到的教訓。”

趙夫子頗有些感慨道。

看來這個趙夫子也是有故事的人。

平時那麼古板、嫉惡如仇的人，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

“夫子教訓的是。”

劉明自然而然地扮演起“三好學生”的角色。

趙夫子平時對學生非常嚴厲，原身很是敬畏。

即使換了靈魂，有些東西刻在骨子里的也改變不了。

“劉明，你的學業這幾年也荒廢了不少，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本不欲再多管你的閑事。但是今日看來，你也并非無藥可救。你繼續回書院讀書吧。”

劉明斟酌了一下，回書院讀書對他來說似乎有點浪費時間。

但是這個世界，讀書人的身份能帶來不少好處。

“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你不用擔心束脩的事情，你父親在世時幫了書院不少忙，束脩可以以后再交。”

趙夫子只聽說了劉明輸光家財。

不知道劉明發了一筆橫財，以為他猶豫是因為錢的問題。

要不怎麼說行善可以積德，劉大壯生前做的好事，到現在還能讓劉明享受到好處。

其實劉大壯也沒幫書院什麼大忙。

只不過幫書院和書院學生驅趕了一些潑皮流氓，這也是他本職工作而已。

但就是這麼稍微盡職，就讓很多人記住了他的好。

“夫子，我不是因為錢的問題。”

“哦？那是因為什麼？”

趙夫子好奇問道。

有機會讀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夫子，您知道，我家里還有妻兒，若是我一心讀書，家中妻兒就無人照看。”

劉明內心不愿意來書院學那些之乎者也。

但也不能明說，他還需要讀書人的身份。

只能把妻兒拿來當擋箭牌。

“那倒也是。”

劉明父母去世之后，確實應該他負擔起整個家庭。

“這樣，你平時有事可以忙，有空的時候再過來。”

趙夫子給了個折中的辦法。

他雖然平時對學生嚴厲，但是還是希望每個學生都能學有所成。

“多謝夫子，平時空閑時我會去書院讀書。”

劉明也是順勢答應了下來。

然后在縣里給妻兒買了點吃的，就回大石村。

回到大石村，已經接近傍晚了。

村民們已經把第一批的煤洗了出來。

因為工藝還不熟練的原因，量也不多，才幾百斤。

劉明當著大家的面，拿了一些洗好的煤點燃，試驗一下效果。

洗好的煤已經不會再冒黑煙了。

“果然沒有濃煙了，真神了！”

“神仙的方法果然有用！”

“就是，比我見過最好的石炭燒的都要干凈！”

“這下冬天不用再挨凍了。”

“就是，也不用費力上山砍柴了。”

“多虧了劉相公，把這個方法分享給我們。”

“就是，到時候我們還能把這些煤賣出去，也能賺不少錢！”

周圍圍觀的村民紛紛小聲議論，越討論越興奮。

也難怪他們興奮。

這個年代能保證溫飽就不錯了，往年經常有人凍死，餓死。

眼見馬上可以解決其中一樣，冬天不用挨凍了。

村民們的喜悅全都寫在了臉上。

“鄉親們，大家聽我說！”

村民們停止了議論，想聽聽劉明要說些什麼。

等大家都安靜了，劉明才繼續說。

“大家都看到了，這個煤經過我們處理之后，能看見的毒煙已經處理干凈了，但是我們還不能這麼用，還有我們看不見的毒。”

跟他們說一氧化碳中毒，估計他們也不明白，劉明就直接說還有毒。

免得有些村民直接拿家里去燒，等下一氧化碳中毒了。

“啊？那怎麼辦，這個冬天我們不是又要挨凍？”

村民剛起來的熱情，又被打消下去了。

“大家放心，明天我會教大家做專門的爐子和處理方法，到時候就可以用了！”

劉明已經把蜂窩煤的制作和煤爐的制作研究好了。

明天就可以傳授給村民。

就是制作煤爐的鐵皮有點麻煩，要是去鐵匠鋪做的話，估計成本很高。

劉明打算明天去縣里鐵匠鋪看看情況再說。

正好明天也帶點玻璃球去當給李掌柜。

回到家，李小柔已經做好飯等他了。

雖然還是比較稀的粥，但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加上劉明帶回來的肉和菜，至少虎子的營養能跟上了。

這兩天下來，小媳婦和虎子雖然還是那麼瘦，但是臉色已經紅潤很多。

而且經過這兩天的努力，小媳婦和虎子已經會在劉明的面前露出笑容了，已經不是那麼懼怕他了。

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第二天一早，劉明帶著幾顆最大的玻璃彈珠去了縣里。

照樣選擇死當，至于彈珠的來歷，就解釋是水晶球的邊角料制作的。

李掌柜也是沒起什麼疑心。

玻璃這個世界叫琉璃，也是高級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