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是戶部和兵部的官員，國子監的梁安和蘇文也過來了，這種案子，也就只有朝堂的官員，才有資格旁觀。

劉明擠在人群中，雖然穿著官服，但是并不起眼，今天穿官服過來的人不在少數，都是準備看一下去上值的。

很快，郭凡和秦峰兩人就被刑部的小吏叉了上來。

或者說，他們是被拖上來的，自己已經沒有行動的能力。

兩人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顯然是剛換過的囚衣，但是卻仍然被滲出的血水染紅。

小吏把他們放在堂中，他們連跪都跪不了，只能由小吏扶著跪下，隨時會倒。

劉明緊握雙拳，牙齒都快咬碎了！

刑部這些人真的是找死！

郭凡秦峰受的罪，一定讓你們加倍奉還！

“郭凡、秦峰！你們伙同戶部官員、河間省的官員，盜竊稅銀一案，人證物證齊全！你們還有何話說？”

“這事不……不是我們做的。”郭凡艱難地開口說道。

“哼！郭凡，我勸你老實招來，其他人已經招供，就是你們用銀錢誘惑他們配合你們行動！

他們府上的稅銀，也已經被我們搜出來了！我們也在你的府上搜出了五千兩稅銀，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黃田輝厲聲說道，停了一下，又拿起一張供狀，說道：“并且你在大牢中，已經招供畫押，現在你還想翻供不成！”

“我沒有！那是你們偽造的！”郭凡著急地說，掙扎了一下，奈何傷勢太重，被身邊的小吏一把按了回去。

劉明知道，那個供狀恐怕是黃田輝他們，趁郭凡被打昏迷了，強行按的手印。

“哼！還有戶部官員的人證，證明你用盜得的稅銀，賄賂他們！來人！帶戶部人證！”

陪郭凡他們去接收稅銀的那個戶部官員，和后來被帶到刑部大牢的戶部官員一起被帶上來了。

“啪！”

黃田輝驚堂木一拍，威儀十足地說道：“你們從實招來，郭凡是怎麼賄賂你們的！”

黃田輝此時的內心有點得意，這些寒門的官員，都是軟骨頭，十幾年前是如此。

現在更是不堪，還沒用刑呢，就被嚇得瑟瑟發抖，答應在堂上指證郭凡。

“黃大人，這話從何說來，郭將軍沒有賄賂我們！我家中的稅銀，下臣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冒出來的。

一定是有小人故意栽贓陷害！還請大人明察！”

說話的是一個戶部員外郎。

“就是就是，我也是如此，請大人明察！”

“請大人明察！”

“請大人明察！”

所有人全部翻供！正在暗自得意的黃田輝，愣了一下，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哼！你們在大牢中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如果從實招來，可以免受皮肉之苦，還能從輕發落！

如若不然，盜竊稅銀可是舉家發配的罪名！你們可要想好了！”

黃田輝強行鎮定下來，暗暗威脅道。

那些官員們一時間也沉默不語，可能心中在權衡。

但是想到之前監察司的人給他們的交代，心里又有了一點底氣。

“大人！是大牢的獄卒陷害我們，我們沒有說過這種話！”這些都是監察司的人告訴他們要這麼說的。

早在劉明讓劉公公把監察司的人都從官員家中撤離的時候，就已經交代好這些官員，如果被帶進刑部大牢的話，要怎麼應對。

就是剛進去的時候，稍微抵抗一下，然后就順從他們的意思去說，等到堂審的時候再翻供！

這個場面讓正在審案的黃田輝面上有點掛不住，黃田豐的臉色也很難看。

只有劉景一人臉色如常，沒有一絲變化！

堂外圍觀的官員，也開始切切私語地討論著什麼。

國子監祭酒梁安在人群中，他本來以為這些寒門官員和秦修遠案的那些官員一樣，準備作偽證，以保全自己，正有些失望。

沒想到突然峰回路轉，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至少這些人沒有那麼不堪，他心里想到。

全場也就只有劉明和劉景兩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知道，還沒有到他們發聲的時候。

劉景還算比較鎮定，劉明頻頻看向刑部大門，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給我用刑！”黃田輝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黃大人！你這是屈打成招，你這是屈打成招啊！”一個戶部官員大聲喊了出來。

圍觀的官員們也是頓時炸鍋了，沒想到黃田輝敢這麼明目張膽地亂用刑！

“肅靜！”黃田輝驚堂木一拍，議論聲慢慢平息下來。

“還愣著干什麼！用刑！”坐在一旁的黃田豐，對刑部的小吏厲喝道。

幾個小吏走上前，叉起幾個官員，就準備用刑。

“且慢！圣旨到！”

一聲長唱從刑部大門口傳來。

一個黃門太監，雙手捧著圣旨，帶著幾個禁衛走了進來。

趙王楊盛龍行虎步地跟在幾人后面，經過劉明身邊的時候朝他點了點頭。

終于來了！

劉明松了一口氣。

第178章 稅銀丟失真相

圣旨來了，圍觀的眾人，趕緊讓開一條路，讓宣旨的太監走進去。

“刑部尚書黃田輝、大理寺卿黃田豐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