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滿臉羞澀，他搓著雙手，呵呵地干笑道：“字好不好我不懂，但這詩寫得好嗎？”

但問完了，男人又尷尬地笑道：“我知道，孫姐您豈能把孬東西掛在家里！”

女人溫和地笑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詞，短短的幾十個字，寫盡了歷史的滄桑和無謂的紛爭，也反映了作者的曠達與超脫。它也是我的追求，與世無爭，始終讓自己保持一份內心的寧靜與淡泊，用我平靜的目光審視這個浮華的世界。”

男人顯然沒有聽懂，但他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男人和女人就這樣閑聊著。

女人詢問著男人過去的生活，又詢問到男人對未來的打算，男人都一一應答著。

對男人的回答，女人時而給予肯定，時而又給出建議，在談到感情的問題時，女人問：“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嗎？”

男孩搖了搖頭，忽而又點了點頭。

女人微笑道：“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你痛改前非、好好生活，會有女孩喜歡你的。”

男人欲言又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還還是閑了口。女人并沒有在意男人轉瞬即逝的表情，她起身為男人的杯中續了茶，又在男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又聊了一會后，男人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后終于鼓足了勇氣，他忽然緊盯著女人的雙眼，眼神透著股凌厲，他終于說：“孫姐，有一句話憋在我肚里十幾年了，一直想告訴您！我可以說嗎？”

女人微笑著看著男人，肯定地點了點頭。

男人沉默著，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此時他的雙手緊握，指關節被他捏得叭叭作響。

過了一會，男人終于抬起頭，他直視著女人道：“孫姐，我想娶你！”

女人聞言大驚失色，驚諤得合不擾嘴！

她不像大多數女人，在遇到男人表白時心里多少會有些驚喜，最多也是故作生氣，忸妮作態。然而這一次卻不同，眼前這個男人的表白不僅沒有讓女人面色泛紅，她的臉反而在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還透出一絲恐懼。

然而片刻后，女人又逐漸鎮定下來，見男人微張著口、滿臉期待地等著她回復，女人便說：“這怎麼可能？姐只想幫助你，讓你的生活越來越好……”

女人的話還未說完，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姐，您瞧不起我？！”男人直勾勾地盯女人的眼睛，他眼神中透出的野性讓女人又感到恐慌和不知所措。

“我——”女人張了張口，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見女人不答，男人又追問道：“姐，您這是瞧不起我？自從十幾年前見到你，你在我心里就生了根。你漂亮善良，你的每一個笑容都那麼好看，你的每一句話，我一直都牢牢記在心里……”

男人把女人的手抓得生疼，女人不滿地抽出手，打斷男人的話：“不要胡說，姐這是關心你幫助你，你不要把關心當成了愛情，這是兩碼事！”

男人并不理會女人的不快，依舊盯著女人的雙眼：“自從見到你，這十幾年來，我夜夜都夢見你，夢到和你睡在一起，緊緊抱著，我們一起做那事，一次又一次……”

“別說了！”女人又羞又惱，她尖叫起來，“沒想到你如此下流！”

“下流？！”男人一臉無辜，“您不是經常對我說，人不能說假話嗎？這是我的心里話，怎麼會下流？這十多年，我天天想到的唯一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和你做那事，無休無止……”

“你——你這不是愛情，這是禽獸！”女人呼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子，厲聲道，“沒有愛情的胡搞就是禽獸，希望你好自為之，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男人急得漲紅了臉，他一把將女人抱進懷里，在她耳邊大聲叫道：“所以我想娶你，如果不想娶你就和你亂搞，那才是下流、才是禽獸——”

見男人越說越無禮，女人從羞憤變成惱怒，她奮力掙脫男人的懷抱，指著入戶門說：“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人渣！”

“什麼，你說我人渣？！”男人像被蛇咬了一口，又像被踩著尾巴的狼，他屁股剛剛沾上沙發，又騰地彈起身來。

男人額頭上蹦出青筋，眼中閃現嗜血的沖動，他一把抓住女人的頭發：“你他媽一直說關心我、對我好，原來全是在騙我，其實在你心里，我就是下流坯，就是人渣，是不是？！”

女人的臉痛苦地扭曲著，她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多麼可怕！她更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被揪住頭發的疼痛和恐懼，讓她的眼眶濕潤起來。慌亂中她抓住了男人的手，試圖將這雙鐵鉗般有力的雙手推開，然而任憑她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男人的大手抓得越來越緊，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女人抬起臉正視著他的雙眼。

男人的臉上也是淚，是委屈和憤怒的淚！他要讓女人看到他的真心誠意，讓女人知道他沒有說謊。

“我再問你一遍，我是不是人渣？”男人用衣袖抹了把眼淚，一字一頓地問，他的嗓音里帶著哭腔，顯然男人也十分委屈。

女人想搖頭，但頭發被男人抓著，疼得她咧起了嘴，只好哀求道：“你、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就是想讓你好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