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胡說，我就是你媽。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接著，蒼老的聲音大笑起來，“大寶，你是媽的心頭肉，媽這輩子最疼最疼你了，你可不能把媽給忘了！”

“你是誰？你住在哪，我這就去找你！”心情稍稍平靜下來后，老國問對方。

老國下了床，他找件衣服披上，他確實想去會會這個經常三更半夜打來電話的神秘女人。

“哈哈，你不用來找我，媽把所有的大事完成后就去找你。”蒼老的女人似乎聽到了老國穿衣的悉悉索索聲，接著說，“有你這份孝心，媽就知足了。”

“你到底是誰？”老國披著衣服又坐到了床上。

老國雖然屢破大案，他能一眼看透嫌疑人的心思，可對電話里的這個蒼老的女聲，任憑他絞盡腦汁，卻怎麼也摸不著頭緒：“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為什麼要自稱是我的母親？既然是我的母親，為什麼又不讓我去找她？如果她有險惡用心，言語間為何流露出隱隱的善意……一連串的問號讓老國腦袋越來越迷糊。

蒼老的女聲又開始說話了：”媽的面前是大海，后面是碧綠的青山，海風那個清涼那個甜啊，每一口都沁入心脾，我不停地把它們吸進去、呼出來、再深深吸進去。我閉上眼盡情地享受著……”

驚恐之余，老國又覺得這應該是個惡作劇，他剛想掛斷電話，忽然又想起什麼，他驚問對方：“你總說你在呼吸新鮮空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人勒死的，自由呼吸是你最大的心愿，是不是？！”

老國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既然被人勒死，怎麼還會和他說話呢！老國看過太多的尸體，他不相信鬼魂的存在，于是改口道：“我想，你曾經差點被人勒死……”

“嘟——嘟——”老國還沒說完，對方早已掛斷了電話。

“看來被我猜中了。” 驚恐已經消失，老國在心里冷笑一聲，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老國遲到了半小時，大家都知道他這兩天太累，因此沒有人打他電話，怕驚了他的好夢。

見老國進了辦公室，郭斌呶呶嘴，示意專案組副組長曹勇和吳麗瑩留下，其他人回避。

老國知道調查中一定發現了重要線索。于是問：“發現啥情況了？”

郭斌壓低聲音說：“這一夜，我們調取了嫌疑人電話號碼上的通話記錄，并且對機主身份進行了核實，你猜嫌疑人與誰聯系過？”

“誰？”老國是個急性子的人。

曹勇接上話茬道：“這個號碼共與四個不同的號碼聯系過，聯系最多的是奸殺空姐的兇手任杰，另兩個號碼經核實，分別是兩家桑拿會所的坐臺小姐，我們的幾個偵察員已經去帶人了，帶回來后您詳細審審，看她們與嫌疑人是什麼關系。”

老國點了點頭問：“第四個聯系人是誰？”

曹勇說完緊盯著老國雙眼：“安寧法院旁一家法律研究院的副職，人家稱他副院長，名叫馬天明。”

“法院副院長？！”老國絲毫沒有思想準備，一時不明白其中奧妙。

“是寧安法院附近一家民間機構的負責人。”曹勇說。

老國不解：“這說明什麼？”

郭斌提醒道：“和律政委是一個大系統的，人事等歸律政委管。”

老國頭皮一乍，難道真的是他？！

經郭斌提醒，老國已經意識到，錢健才曾經是市中院旁機構的院長，人稱寧安區法院副院長馬天明也算是錢健才的下屬，現在官帽子更是直接抓在錢書記的手中，他又與嫌疑人通過電話……

傻子都會懷疑：錢書記通過馬天明雇傭了殺手，殺手開門上車，一刀殺死了受害人凌朝霞！

【第十九章 浮出水面（2）】

一聽說殺害朝霞的兇手曾經使用不計名電話，與寧安法院旁某法律研究院的副院長，實際干過一陣陪審員的馬天明通過電話，老國再笨，也能意識到這里大有文章。

老國站起身來，急速在房間內踱著步。過了好幾分鐘，他終于問：“對了，這個陪審員馬天明和錢健才關系怎樣？是否有通話記錄？”老國問。

“我們都查了，幾乎每周都有。”曹勇說，“我私下問了我在法院的老同學，他告訴我，說馬天明業務能力差，為人狂妄，得罪了許多同事，單位上上下下都煩他，因此一直沒有提拔。后來他不知怎麼抱住了當時當時市中院院長錢健才的大粗腿，馬天明經常參加刑二庭的陪審后，別人稱戲稱他為庭長。幾年前錢書記從中院調出升遷時，馬天明也水漲船高，也由所謂的庭長升遷為副院長，有人還開玩笑說，等寧安法院院長老盧過兩年退居二線后，他很可能接替他的位置。”

老國猶豫了一會，終于下了決心：“你們這就派人，把馬天明請到專案組來喝杯茶，我要向他了解一下情況。對了，多派兩人，別讓他跳樓或逃跑了。”

“師傅，我看是不是先通報一下周局，畢竟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太大了，不僅馬天明自稱副院長，身份不一般，他的背后還涉及到錢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