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發女人說完看了一眼老國：“這位警官，咱都是失足的女人，也就是想多掙兩個錢養家糊口而已，該說的我都說了，絕不敢隱瞞，再說就是見過一次面的客人，一不是情人二不是老公，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

老國板著臉盯著紅發女人，一拍桌子道：“你說的‘變態男’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人有點尷尬，猶豫著不再出聲。

吳麗瑩瞪了一眼老國，讓他和郭斌曹勇先回避一下，她和周薇則留下來繼續詢問。

不一會，吳麗瑩和周薇來到外面，吳麗瑩對老國說：“剛才那女人交待了，說那個姓張的客人性心理不太正常，是喜歡變態的方式——”

老國反應非常快，問前妻：“你是說‘雞奸’？”

“是的！”吳麗瑩點了點頭。

“那就都對上號了，就是這個男人！”周薇興奮地說。

“對上什麼號了？”郭斌不解。

周薇忽然發現自己弄岔了，連忙解釋道：“我把孫晨露的案子套在朝霞的案子上了。嘿嘿，一下接兩案子，把我頭都搞大了！”

老國一驚，他忽然想：“難道孫晨露和朝霞的被害，都是這名男子所為？！”

但老國仔細想了一會，又否定了。

朝霞案明顯是報復殺人，而孫晨露案則是強奸殺人，雖然她倆都是節目主持人，但根據之前的調查，兩個案子的性質完全不一樣，殺人手法也不同。

孫晨露案，初步分析嫌疑人是受害人曾經幫助過的少年，而凌朝霞案，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以報復或滅口為動機的買兇殺人案，將兩案并案，目前還沒有任何可靠依據。

況且，現在變態的男人很多，如果僅把這種與眾不同的性侵方式作為并案的依據，顯然太過草率。

見了解得差不多了，老國便說：“如果我們取得了這個男人的照片，你們是否能夠認出來？”

兩個女人都點了點頭說：“應該能認出來，但不敢保證百分之百。”

郭斌虎著臉對兩名女子說：“在沒有得到我們允許之前，你們暫時誰都不許離開江濱，隨時等我們通知過來認人，懂了嗎？這是將功補過，否則我們把你的錄音交到治安大隊去，拘你們十天半月足夠了！”

兩個女人連忙稱是，這才匆匆離開了專案組。

【第二十章 正面交鋒（1）】

兩名三陪女走了后，老國又和郭斌、周薇商討剛才從兩個女人口中得到了信息，他們越發覺得，法律研究院副院長馬天明替錢健才買通兇手、殺害凌朝霞的可能性正在上升。

“師傅，我覺得肯定就是這個馬天明，要不他怎麼會和殺害凌朝霞的嫌疑人通過一個電話！”周薇憤憤地說。

郭斌點點頭道：“師傅，我覺得馬天明雇兇的可能性非常大，之前據我們調查，他和錢書記的關系非同一般，甚至每年清明都要驅車趕往錢書記老家，和錢書錢一起，跪在錢父墳前叩拜，聽說有一次還哭暈了過去，掐了半天人中才緩過氣來。”

“天啦，這種人要麼心地太過良善，比觀世音還悲憫眾生，要麼就是老太太喝稀飯！”周薇一驚一乍地說。

“老太太喝稀飯？”老國瞪著疑惑的雙眼，盯著周薇。

“嘿嘿，就是無齒下流唄！”周薇說完，自顧地笑了起來。

老國沒有往著話茬，更沒有笑，他沉思了一會道：“我還有許多謎團沒有解開，馬天明是有雇兇的可能，但錢書記想除掉凌朝霞的證據還不足，目前僅能確定的是他們是情人關系，但未見到他們鬧過矛盾，據說關系還一直不錯，只是不再像前幾年那樣粘乎了，或許是激情消退了吧。要是兩人逐漸疏遠了，錢書記更沒有理由非得致朝霞于死地不是！”

“嗨，師傅，你不是說要懷疑一切值得懷疑的人嘛。”周薇有點心急，她說，“要說不是錢書記通過馬天明雇兇，你雖然沒有可靠證據指證，但你也沒有靠實的證據排除他的嫌疑啊！”

“我看，這事咱們還要再暗中調查調查，找到靠實的證據才能拘傳他。”老國依然搖著頭。

正當他們商討下一步如何接觸馬天明時，老國接到了周前的電話。

電話里，周前開門見山，他說：“老國，經過我們局黨委研究，盡管案子可能牽涉到市社團機構領導和法律研究院的基層領導，但我們絕不姑息，更不會消極對待。考慮到錢書記身份特殊，我們在調查中一定要注意保密。你現在就去會一會馬天明，探探他的口風。注意，不是將他拘傳到刑警隊，而是你們主動上門，到他辦公室去聊聊天，暗中觀察和試探一番。鄭書記的要求是，先從馬天明的身上打開缺口，只要這個口子一打開，一切就會水到渠成、真相大白了。”

對周前的交待，本來還有些猶豫的老國終于下定了決心，他覺得這樣也好，因為對絕大部分嫌疑人來說，只要犯了案，特別是行兇殺人之類的重案要案，在見到刑警詢問時，總會在某些地方露出破綻和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