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薇悄聲說道：“林姨，師傅不在，一切都由我來做主，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就是了！”

吳姍也說：“就是告訴我爸也沒事，他要是罵你，我就跟他翻臉。”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三個女人像是出門旅游，雖然已經是三更關夜了，卻哈哈笑成一團，十分開心！

周薇介紹了她了解到的案情后，更激起了林可慧和吳姍的好奇心，她們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開來。

周薇見始終說不到點子上，終于拿過案卷遞到林可慧手上：“林姨，你得先看看案卷，特別是那些現場的照片，很可能會給您啟發。”

經不住周薇的軟磨硬泡和絕不告訴師傅的承諾，林可慧終于抽出了一疊照片。

幾個女人咧著嘴、一副驚恐狀，她們將頭湊在一起，半夾著眼睛一張張翻看后，又各自陷入沉思。

周薇說：“林姨，您知道之前毒舌老太也是被易拉扣勒死的，據高水大隊的刑偵人員，還有我之前的分析，這起案子與之前那個案子毫無關聯，這是兇手模仿作案，他的意圖是想轉移我們警方的視線，讓我們把偵察重點放到之前的那起案子上。”

吳姍看了一會照片后沒有頭緒，她只從一些特寫照片中看出無名老太有許多白發、面皮及雙手都十分粗糙，因此分析其生活條件較差，從事過多年的體力類勞動。

“姐，您說的有道理，但我有一個疑問，你看，這個老太的穿著可不差，都是新衣服呢。”周薇指著照片說。

“新衣服？”林可慧似乎有所發現，她拿過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后說，“確實都是新衣服，你們看，這些衣服好像都是新買的，之前都沒有穿過哎！”

“最呀。”吳姍也說，“我之前偷偷看過我爸的案卷，那里面的尸體和躺姿好像也與這一具不同。”

照片上，穿著一身潛黃色新衣的無名老太躺在草地上，面朝正上方，雙臂并攏，兩腿也伸得筆直。

林可慧仔細端詳后，忽然說：“我懂了，是老太的兒子殺了她。”

“天啦！不會吧？”周薇和吳姍都一臉驚恐，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就算不是她兒子，也一定是她的親人殺了她。”林可慧依然緊盯著照片，語氣十分肯定。

“干媽，您說說看，您的依據是什麼？”吳姍問。

林可慧指著照片說：“你們看，死者的姿勢一看就是精心擺放過的，絕不是被兇手隨意拋在這里，你們可能沒有看過人家辦喪事吧，家里的老人去世了，家人都會把死者擺放成這樣的姿勢，當然，也都換上了沒有穿過的新衣服。”

“對呀，林姨的眼睛就是毒，我雖然干刑警沒多久，但也看過不少尸體，還有以前案卷中的許多尸體照片，都是歪著、俯臥著，頭發也很凌亂，哪有這種穿著整整齊齊、身體筆直地仰躺著的啊？”周薇想了想又說，“林姨，這老太像是放在水晶棺材里的姿勢，要不是她的脖子上勒著易拉扣，還以為她是在家人身邊自然死亡的。”

“那也不能證明就是她家人殺死了她啊？”吳姍疑惑道。

周薇想了想道：“林姨說得有道理，我聽師傅不止一次說過，在一些殺親案中，兇手沖動的情緒平復后，一般都會后悔，他們最害怕的就是看到死者的面部，因為這張臉對他來說有過太多的記憶，當然，有仇恨的記憶也有美好的記憶！因而，他們常常會做出遮蓋行為，如果臉上有血污，也常常會替死者洗去。

此處穿著新衣，又工整地擺放尸體，都是師傅所說的殺親案中的特征。”

林可慧道：“我說不出這麼多專業的道道來，我只是覺得，如果是報復殺人，肯定會將老太的尸體隨便往山坡上一扔，不可能再將其四肢擺正。”

這下，周薇和吳姍都同意了林可慧的觀點。

林可慧又說：“從老太的衣著分析，她可能是換上新衣服去走親訪友時被害，也可能是被害后又被人換上新衣服。如果是后者，被她親人殺害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

吳姍急忙問：“薇薇，之前高水警方是怎麼分析的？是老太本來就穿著新衣服，還是死亡后被人換上了新衣？”

“哦，這個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們。”周薇急忙將檔案袋里的資料都倒了出來，一頁頁尋找后不免失望，因為案卷里根本沒有受害人衣著的鑒定結論。

周薇顧不得已經是深夜，還是撥通了大齊的電話。

查看死者衣著特征，是法醫在解剖前必須進行的一道程序。

大齊聽了周薇簡要的描述后吃了一驚，他仔細回憶了一會后說：“當時我們給受害人脫衣服的時候，無法看出她的衣物是被人新換上還是原本就穿在身上的，你既然這樣問，我只能提供一個細節，那就是老太的圓領棉襯衣是在褲子外面的。”

周薇興奮起來，她說：“齊主任，這就對了，絕大多數女人都會把最里面的襯衣勒在褲腰里面，當然，那些覺得自己的小蠻腰挺美，故意露出肚臍的女孩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