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溫頭不想讓小秋葉失望，只好說：“好，爺爺答應你。”

“爺爺您說話得算數，咱們拉勾！”小秋葉朝老溫頭伸過手去。

老橋口商業廣場邊肯德基餐廳。

周薇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的男友辛磊忙前忙后地點餐取餐。

不一會，辛磊端著滿滿一盤漢堡雞翅和炸薯條，他在周薇對面坐下后，問：“周大隊長，自從那天晚上在醫大見了一面，你一直說忙，是不是又遇上大案了？”

周薇搖了搖頭：“最近天下太平，什麼案子也沒有。”

辛磊呵呵笑道：“那就好，否則見你那麼累，我這心里挺……”

“挺心疼，是嗎？”周薇也笑了笑，她今天約辛磊出來，見面倒是其次，主要是想通過他，側面調查一下余通海的人脈關系。

辛磊笑著說：“其實我早就想這麼說了，怕你不高興，所以一直不敢開口。”

周薇不置可否，她望著窗外灰暗的天空和往來穿梭的車流人流，忽然轉換了話題：“我的案子都被你搶走了……”

辛磊沒有弄明白，有些忐忑，便問：“我搶你的案子？”

周薇哈哈笑起來：“上次聽你說，你不是想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沒有投余院長的票嘛。”

辛磊松了口氣，他又呵呵笑了兩聲：“你這大偵探不幫我，我只有靠自己了。”

“查到了嗎？”周薇心里不悅，但還是笑著問。

辛磊本不想告訴周薇，他知道，周薇認為這種做法是背地里使壞，打壓不同意見的人，然而他見周薇一直在微笑著等他回答，只好說：“余院讓我查了，我見你說得有道理，不想查，可他既然說出了口，我就不能再裝糊涂了，是不？”

“你是怎麼查的？讓我這個刑警也開開眼界，學兩招。”

“我那些都是小兒科。”辛磊干笑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余院長先在35個投票人的名單后打上了星號，關系特別好的打五星四星，關系一般的打三星，關系不行的打一星兩星……”

“然后呢？”

“余院讓我查會議室的監控錄像，看看填票時，有沒有人用手遮著票，投進票箱時，表情是否異樣，眼神是否飄忽，是不是偷偷觀察別人，害怕別人在看他……”

“你心理學學得不錯嘛！”周薇搖了搖頭，不無挖苦的意味。

辛磊尷尬道：“我哪能想出這辦法，這是余院教我的。”

周薇覺得余通海的做法太過分，甚至齷齪，辛磊不論如何，也不應該幫他這樣的忙。周薇不想弄僵了兩人的關系，她想了一會，便繼續問：“最后查到了嗎？”

“發現一名副院長、兩個科主任非常可疑。”

周薇問：“肯定都是他圈定的一星關系人吧？”

“正好相反。”辛磊搖搖頭，“我現在才知道，人心隔肚皮，這句老話說得太對了。錄像上非常可疑的三個人，有兩個是五星的，一個是四星的。”

“接下來你和余院長準備怎麼辦？”

辛磊支唔了好一會，終于說：“余院私下的意思，還是讓我找你。”

“找我？”周薇不解。

“余院偷偷取下了那三個人的指紋，讓我找你比對一下，看那張非贊成票上的指紋到底是其中哪一個的？”

盡管周薇想從辛磊的口中了解余通海的人脈圈，但對辛磊助紂為虐的做法很不滿，便瞪著辛磊道：“你知道嗎，這種方式是違法犯罪行為，我肯定不會替他做，希望你也及時收手，不要弄個官司上身，就算你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愧疚也會伴隨你一輩子……”

“這——真有這麼嚴重嗎？”辛磊再次尷尬起來，“余院對我不錯，我不好意思拒絕他。”

“他讓你殺人你也殺啊？”周薇有些惱火。

【第二十四章 柳暗花明】

肯德基中，辛磊轉達了余通海想讓周薇比對指紋的想法，被周薇斷然拒絕。

辛磊正待解釋，肯德基外忽然喧鬧起來，一對年輕戀人攔著一個八旬老人，就是不讓他進店。

周薇好奇，她走到門口，只見老人穿著件臟兮兮的黑色外套，他指節粗大的手中捏著幾張皺巴巴的票子，他想辯解，可聲音被攔著他的青年男女壓了下去，只能微張著嘴，呆立在一旁。

男青年瞪著老頭，冷笑道：“咱們江濱是文明城市，這里是江濱最繁華、最講文明的地方，絕不許你這種垃圾人進來。”

老頭身后躲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穿著土氣，卻還干凈，她黃巴巴的臉上是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她緊緊拉著老人的手，懦懦地道：“爺爺，都怪我嘴饞，我不吃了，咱們趕緊走吧！”

周薇心里一熱，她看了看一臉尷尬的老頭和怯怯的女孩，問年輕戀人：“老人家怎麼得罪你了？”

女孩看了看周薇，指著老頭道：“你難道不認識他嗎？”

“我怎麼會認識？”

“他就是垃圾老頭，網上紅得發紫的老壞人，你沒看過他打人的視頻？”

周薇這才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那段視頻，視頻中，這個老頭拿著撿垃圾的鐵夾子襲擊一個留著長發、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她聽包大勇說，那個男人看似兇惡，其實是個披著狼皮的小綿羊，還做過許多好人好事。

周薇定睛一看，果然是視頻中那個讓網民厭惡和咒罵的老頭，她不禁皺了皺眉，便不想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