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又聊了一會，老國忽然想到了吳巖，便問：“上次我讓你們查一查衛校門口那家醫院的醫生吳巖，你們查了嗎？”

“查了，那家伙不是什麼正經人。”陸依婷笑道，“你知道案發當晚他都干了啥嗎？”

老國一驚，他以為鐘樓刑大發現了吳巖的可疑之處，便問：“他干啥了？”

陸依婷苦笑道：“這人看似文弱書生，說話木訥，膽小怕事，沒想到，當晚他竟然跟著醫院的老板林金鎖去嫖娼了。”

“確定嗎？”老國問。

“是的，根據他所在小區的監控，我們發現，案發當晚23時左右，吳巖開車出了小區，在小區外接上了林金鎖，之后兩人一起去了金海灘桑拿會所，過了約半個小時，他們又走了出來，之后開著車回了小區。”陸依婷憤憤道，“因為沒有抓到現行，還因為你對我說過，因30年前的那起案子，他這輩子過得一直不如意，我們就沒有把他嫖娼的事轉到治安大隊去。”

根據自己的觀察，老國覺得吳巖不是那種出入風月場所的人，又問：“你們能確定他和林金鎖一定是去嫖娼的嗎？”

“肯定是的。”陸依婷說，“通過技術手段，專案組查出林金鎖當晚向這家桑拿會所轉賬過2000元，在桑拿外的監控錄像中，我們又發現，林金鎖與這家桑拿的老板娘很熟悉，他領著吳巖出門時，還在老板娘的臀部掐了一把。根據你的授意，我們在平臺上找出了吳巖的DNA信息，經與白夢夢體內采集到的DNA比對，確定不是他留下的。”

老國低頭深思，好一會后他忽然問：“依婷，白夢夢欠了小貸公司6萬元，對她這個學生來說，絕不是一筆小數目，你認為，她會通過什麼方式去還錢？”

陸依婷一驚，之前刑大在調查中，基本上都是在查找監控和在微信通訊錄中甄別，從沒有人想到過白夢夢如何償還貸款。根據調查，白夢夢的父母早年離異，白父連給她的生活費都精打細算，讓父親替她還貸顯然不現實，就算其父同意，后媽也不會答應。

陸依婷想了一會說：“白夢夢早就不是處女了，我想，她可能會到那些場所去兼職還貸吧！”

“之前她去過嗎？”老國問。

陸依婷搖頭道：“我們查過，但沒有查到，所以不能確定。”

“她會不會找個有錢的老板包養呢？”老國問完又說，“否則，她想一下子弄到那麼多錢，顯然不現實。”

“大強，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查到白夢夢弄錢的方式，可能就解開了她被害的謎團，是嗎？”

“是的。”老國點了點頭，“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案發當晚，包養她的人通過微信和白夢夢相約，或許白夢夢不愿跟著男子去外面開房，且長假期間，大小賓館爆滿，男子在圍墻外等候白夢夢時，抽了四根煙，之后，等白夢夢出現在操場上，男子翻入了校園。兩人見面后，或許白夢夢因故拒絕與他發生關系，男子便強行脫了她的褲子，扯壞了她的內褲，在強行發生關系時，白夢夢因心臟問題猝死，男子一見慌了，他比較熟悉校園內的環境，為了延遲案發時間，將白夢夢扔進了窨井。”

陸依婷一貫相信老國的判斷，她驚道：“照這麼分析，兇手很可能就是包養她、答應替她還貸的人。”

老國想了一會又搖了搖頭：“我還有一些細節沒有弄清楚，比如，當時白夢夢反抗了，定會在她身上留下抵抗傷，可是她身上除了胸部的那塊蒼白區外，卻沒有任何傷痕，不符合邏輯。

”

陸依婷解釋道：“如果在最初的接觸中，女孩就出現了心臟問題，她身上沒有出現抵抗傷就是合理的。”

老國不解：“既然女孩處于無力抵抗的虛脫狀態，對方為什麼又要撕破她的內褲呢？”

“可能是兇手心情急迫，采取暴力方式更能讓他亢奮。”

老國思索一會還是搖了搖頭：“既然女孩已經出現了虛脫狀態，他為啥要跪壓在受害人胸部，不怕弄出人命嗎？”

陸依婷嘆了口氣：“是啊，照這樣說，你剛才的推理矛盾太多。”

老國說：“接下來你們還要繼續走訪她的同學，詳細了解一下，當下的女孩通過哪些方式，能快速地弄到幾萬塊錢。”

“要麼，你什麼時候過來一下，張局和支隊今天還讓我問你。”

老國說：“最近我一直在忙那件30年前的積案，現在似乎有了點眉目，等忙過這幾天，我就過去一下，再好好看看尸體上有沒有可疑的傷痕和現場忽視的物證。”

老國和包大勇都戴著老花鏡，兩人頭靠著頭，仔細地察看著監控錄像。

這是江濱醫科大學正大門和兩個側門的監控錄像，是周薇剛剛從醫科大學保衛處拷回來的。

兩人查看了整整一上午，都沒有找到文小青30年祭的當天下午和晚上，拿著提袋或包進入校園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

包大勇有些沮喪：“老國，那堆冥幣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老國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30年祭的前一兩天扔進去的，因此我們沒有在當天的錄像中找到可疑男子，另一種可能，扔冥幣的人就住在醫大校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