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想到戴著帽子的人竟然是吳巖，當時見他逃跑，我還真以為他是兇手，原來他是害怕見到我。”包大勇嘆了口氣，“都怪我當初把他害慘了，我真不知道如何向他懺悔，這30年來，我不僅沒替他查到兇手，還讓他活得如此卑微不堪，罪過啊！”

老國拍拍包大勇肩膀道：“包所，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覺得，只有幫他找到真兇，才是對他最好的懺悔。”

包大勇忽然問：“你說，兇手會不會就是那個林金鎖？”

老國知道，前幾日周薇曾調查到，婦幼醫院的副院長余通海與林金鎖的關系特殊，林金鎖醫院的業務全靠余通海照顧，按照當下的潛規則，林金鎖應該經常給余通海“好處”，事實卻相反，余通海竟然不停地匯錢給他……

這種有悖常理的做法，不僅包大勇和周薇想不明白，老國也一直無解。

“我這樣梳理一下，你看是否合理？”包大勇點上煙，抽了幾口道，“當年余通海和吳巖一起追求文小青，最終文小青出人意料地看中了吳巖，余通海心里一直抹不平，他覺得，吳巖不論長相還是能力，都沒法和自己相提并論，于是他便找來林金鎖，讓他伺機教訓一下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文小青。他萬萬沒想到，林金鎖在見到文小青時，竟然獸性大發，奸殺了文小青，為了掩蓋罪行，他又將文小青的尸體藏匿在窨井里。工作后，余通海業務過硬，很快在業內嶄露頭角，官運亨通，為了報答林金鎖，讓他永遠守住秘密，余通海不斷支持他，先協助他租了一家區級中醫院的婦科診室，賺到錢后，又協助他開了一家婦科診所，再之后，又鼎力相助，幫他開起了現在的圣母婦科醫院。

”

老國不置可否，他問：“既然林金鎖賺了那麼多錢，為什麼余通海卻還不斷地給他錢呢？”

包大勇解釋道：“之前我們分析過，林金鎖的醫院可能有余通海的股份，或者，圣母醫院看似高大上，其實金玉其外虧損嚴重，他不停地跟余通海要錢，是要填補虧空。”

老國想了一會道：“再過幾天，等小周的調查有了結果，余通海當初是否雇用林金鎖和他的老同學余軍，便會真相大白了。”

包大勇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他有些慚愧：“國顧問，瞧我急的，恨不得馬上揪出真兇，為小青申冤，讓吳巖心安。”

老國忽然問：“你覺得，你留給吳巖的心理創傷，過了30年依然還會那麼嚴重嗎？”

“你指的是？”包大勇不解。

“我發現，他不僅怕你，也怕我。”老國說。

包大勇的腦子實在跟不上老國的節奏，他依然不明白，便疑惑地盯著老國的雙眼。

老國將手里的煙頭按滅在煙缸里，終于道：“我認為，盡管他和文小青被害案無關，但他身上有其他案子。”

“這——怎麼可能？”包大勇有些慌亂。

老國直視著包大勇：“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一定犯過案子。”

【第二十八章 公寓女尸】

吳巖和林金鎖原本是在老橋口菜場守候打電話的老太，可是老太沒守著，自己卻成了兩名老警察的獵物。林金鎖慶幸，幸好自己的腦袋好使，急中生智騙過了對方，否則自己拋尸的事，保不準就被吳駝子露了餡。

兩人剛回到醫院辦公室，林金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不禁大驚，他趕緊關上門，指著屏幕道：“老吳，老太的電話又來了。

”

雖然早在意料中，但吳巖還是挺慌張，他指著手機催促道：“肯定又是來要錢的，你，你快接啊！”

林金鎖接通了電話，又打開錄音，這才哈哈笑道：“大媽，這麼些天沒接到您電話，我倒是挺想您的！”

“少給我嘴上抹蜜，屁用沒有。”

林金鎖眼里閃過一絲陰毒的目光，臉上的笑意依舊掛著，他訕笑道：“好幾天沒有接到您電話，我還以為您要替我省下那筆錢了呢？”

“我憑什麼不要？”電話中傳來老女人的聲音，“林老板，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晚上十一點，你老老實實把200萬裝包里，把包扔在望江大廈后面，那兒的草叢里有棵桂花樹，你就扔在樹底下，過后你趕緊走人，我要是看到你帶人過來，別怪我把照片送給警察。”

林金鎖趕緊賠笑道：“您放心，我們做生意的人最講信用，不過……”

“不過什麼？”老太問。

“大媽，是這樣的，前些天我確實籌夠了錢，不過，見您一直沒來電話，我以為您發了慈悲，不想要了，正好我的一個朋友急用錢，我就把錢給他應急了。”

“你的意思，想讓我馬上去報案了？”

“哈哈，大媽，您這是哪里話，您能不能緩我兩三天，我再想辦法把那筆錢要回來。”

“不行，你那麼大老板，牙縫里剔幾下都能剔出200萬。”

“大媽，這樣行不行，現在我手里只有20萬，要不，我今晚先把這筆錢給您送過去，剩下的，保證十天之內湊足，一分不少送到您手里。”

老太沒有出聲，似乎在思考，林金鎖等了片刻，老太的聲音又從手機里傳來：“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不過你早給遲給都一個樣，老娘我不怕你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