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把槍也給我……”顯然，小個子覺得用槍挾持人質更方便，必要時還可以和警方火并，就是自殺，也比刀子來得痛快。

魏若石稍作猶豫便說：“好，我這就給你。”

魏若石汗如雨下，他想用這方法吸引歹徒的注意力，給林樺創造機會，但他又拿不準林樺是否能夠領會他的意圖，畢竟，他和林樺之前從未有過類似的戰術配合。

魏若石緩緩將手槍放在地上，他悄悄瞄了一眼小個子身后的林樺，見林樺向他做了個OK的手勢，便慢慢站起身。

魏若石抬起腳，把地上的手槍往小個子的左前方踢去，他知道，對方要撿起手槍，必須向左轉動身體，如此一來，他持刀的右手也會向左轉過一定的角度、就會出現在林樺身前，林樺只要抱住他持刀的手臂，其他警察一擁而上，就可以擒獲嫌疑人，保住老人性命。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手槍順著地面向小個子左前方滑去時，卻碰到了一塊磚頭，碰撞之后，手槍改變了原有線路，停在了小個子右側，如果小個子伸手撿槍，定然會發現站在他身后的林樺……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懸到嗓子眼時，林樺不等小個子撿槍，已經一個魚躍撲了上來，由于角度不對，他沒法第一時間控制小個子持刀的右手，只得用右臂護住老人頸部，左手去抓小個子手中的刀……

小個子一見撲上來一條黑影，慌張之下，使盡全力，將手中的刀向老人頸部割去，由于林樺已將右臂擋在老人頸部，鋒利的尖刀在林樺胳膊上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林樺顧不得右臂上涌出的鮮血，左手死死抓住小個子持刀的手，兩人扭作一團。

幾名特警一擁而上，一名特警對著小個子的腦袋就是一腳，堅硬如石的作戰皮靴踢得小個子一甩腦袋，“呃”的一聲當場暈厥過去……

鐘樓分局審訊室。

小個子男子被牢牢固定在審訊椅上，他的額頭包著滲出血跡的紗布。分局長張照、刑警大隊長支昕和魏若石坐在小個子男人對面。三人表情各異，一個滿臉陰郁、一個圓睜雙目，還有一個緊盯著他的雙眼，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兩個小時前，魏若石和分局刑大將小個子帶進審訊室后，小個子嘴很硬，他不僅不交代自己的罪行，就連自己的身份也拒不交代，氣得支昕要上前動手，魏若石連忙攔下了。

魏若石讓支昕揪起小個子腦袋，他用手機拍了張照片，又將手機交給技術員，讓技術員在系統里進行人臉識別。

果然如魏若石所料，小個子的身份信息很快比對出來，他叫馬小海，是一名刑滿釋放人員，之前的罪名是尋釁滋事、重傷他人。

張照陰著臉問道：“馬小海，你該說說了，你三更半夜假扮護士，到高嘯天的病房里到底想干什麼？”

馬小海抬眼瞅了瞅張照、支昕和魏若石，嘴角掛著一絲鄙夷的微笑，鼻子里哼了一聲，依舊不說話。

支昕大怒，他走到馬小海身前，捏著他的下巴說：“馬小海，實話告訴你，你現在就是個活死人，被你襲擊的兩名獄警一名死亡，另一名重傷搶救，還有一名警察受了輕傷，你說你還能活著走出這里嗎？”

馬小海依舊不出聲。

張照一拍桌子，喝道：“馬小海，我告訴你，你殺人和劫持人質的證據都有視頻錄像，你就是一句話不說，法院也會判你死刑，所以你還是痛痛快快倒出來吧，憋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支昕吼完，小聲對張照說，“張局，您搞政工出身，對待這種滾刀肉我有辦法，不松松他皮子，他是不會老實的。”

張照瞪了支昕一眼問：“你想刑訊逼供？”

支昕嘿嘿笑道：“張局，如果我們不確定他有沒有殺人，逼供真會弄出麻煩，但他殺人的證據已經確鑿，早晚都是一死，對這種人，咱們用不著墨守陳規，只要他交代出誰是幕后指使者，這案子也就塵埃落定了。”

“胡鬧，你看我的。”張照使出了他的拿手好戲——政策攻心。

然而過了大半個小時，張照使出他的十八般武藝，大道理小道理講得他口干舌燥，馬小海不僅一言未發，還發出了鼾聲。

張照徹底沒了耐心，他沖到馬小海面前，也想抽他兩個耳光，然而手剛舉起來就放下了。他靈機一動，借口回家睡覺，讓支昕繼續審訊。

支昕見局長回了家，心中竊喜，他關掉監控，走到馬小海面前，抬手就是兩記耳光，然而馬小海除了發出兩聲慘叫外，依然一言不發。

正當支昕還要動手，一直沒有出聲的魏若石終于看出了門道，他將支昕拉到門外說：“支隊，馬小海明知死罪難逃，可是卻咬緊牙關，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一連審訊了兩個多小時，竟然沒有從馬小海的口中問出只言片語，支昕氣得呼呼喘著粗氣。

魏若石說：“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