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禾坐到楊午晴身邊，還想摟她，又被楊午晴擋開了。

楊午晴說：“你不要給我找借口，要是出事，這麼些年你怎麼一直往上走？”

已經被楊午晴推開了好幾次，老禾心里不快，他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弟弟在人家局長處長面前尾大不掉，還讓人家替他點煙，左一句老禾右一句老禾地稱呼我，他還真不見外，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你是他姐夫啊，親姐夫，不是嗎？”楊午晴向老禾翻了翻白眼，不無挖苦。

“既然是他姐夫，那我現在就要行使我的特權了！”老禾的欲火依舊很旺，他呵呵笑著拉楊午晴的浴巾，想扯下來。

楊午晴一把打開他的手，尖叫道：“少給我來這一套，什麼風聲緊，什麼這紀律那作風的，全是騙人的鬼話，之前風聲難道不緊、紀律難道不嚴嗎？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老禾哪受過這樣的禮遇，臉立即寒了下來，他提高了嗓門：“楊午晴，人不能太貪，懂嗎？”

“我怎麼貪了？不就是讓你替天寶介紹點工程嗎？”楊午晴也不示弱，嗓門高了起來。

老禾氣呼呼地坐到了床上：“我覺得你和你弟弟，還有一大家子人應該知足了，你也不想想，他就是個半文盲，屁大點苦吃不了，什麼技術也不會，可他憑什麼住的是別墅？吃的是山珍海味？之前他那輛大奔夠有面子了，卻還貪心不足，非得換輛三四百萬的賓利，有必要嗎？你再瞧他那打扮，戴著大金鏈子紋著身，活脫脫一個社會底層的小混混，配得上他的那輛賓利嗎？”

楊午晴忽地站起身：“這麼說，他是下等人，你是至高無尚的上帝，是你從地獄里拯救了他，是嗎？”

見楊午晴怒目圓睜，再不見往日溫婉可人的俊俏模樣兒，老禾舉起礦泉水，將大半瓶冰水咕嚕咕嚕全倒進了肚里……

至此，老禾浴巾下一直鼓著的大包終于癟了下去，他點著煙，坐在床上狠狠抽了幾口，說道：“楊午晴，你回過頭想想，要不是我，你憑什麼搖身一變，從賓館的打工妹成了大國企的中層干部？你老爹老媽又憑什麼從農民變成了當地事業單位的職工？聯世集團的高福民憑什麼聘請你丈夫打官司，一出手就是一千萬？現在又憑什麼聘用他做法務部主任？不坐班就拿200萬年薪？”

“你當初讓我嫁給他，不是說他有才華、將來定能夠出人頭地嗎？”

“沒有我的推薦，他是龍，也得一輩子蟠著，”老禾甩掉浴袍，胯下的家伙早已蔫頭耷腦、雄風盡失，他往上提著褲衩，陰著臉道，“在江濱的律師圈子里，比他資歷深、有頭腦的大律師一抓一大把，你得動動腦子，你今天的一切是怎麼來的？你父母、還有你弟弟的一切又是怎麼來的？飲水千萬不要忘了思源……”

“我的源，就是我的青春和肉體。從我十八歲那天、你把我騙到你的床上開始，我就讓你整整霸占了十幾年，這筆賬怎麼算？”楊午晴也不示弱，她沖到老禾身邊，扳過他的肩膀吼道，“要不是你，我憑什麼費盡心機騙我的丈夫，三更半夜送肉上門，讓你睡？”

“你要不是遇到我，現在就是個小縣城招待所里的服務員，大不了當個小領班、嫁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小職員，整天省吃儉用還房貸……”老禾甩開楊午晴的手，匆匆穿好衣服，鼻子里哼哼著往外走，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語氣平緩了不少，“午晴，咱們的緣分到此為止了，下次記住，千萬不要拿你的肉體當籌碼，你不讓他睡，也就意味著你在他眼里，已經一文不值了！”

老禾說完，冷笑著出了臥室，楊午晴忽然感到無比委屈，一半是老禾的話太扎心，一半是老禾的決絕和無情，她的心仿佛一下子抽空了，伏在床上嚎啕大哭。

當她聽到別墅的大門被摔出一聲悶響后，跳起來沖到窗口，對著老禾的背影尖聲叫道：“你給我記住，你玩了我十幾年，這筆賬沒完，我要慢慢跟你算——”

老禾停下身，他回過頭，陰著臉仰望著二樓窗口的楊午晴，眼中透出了一絲殺機……

高嘯天在醫院里躺了四五天，待他的狀態穩定了，又被帶回了監獄。接下來，他將面臨越獄和猥褻婦女兩項罪名，盡管被他猥褻的劉櫻櫻已經涉嫌敲詐勒索被刑事拘留，但他的命運不容樂觀。

老國告訴林樺和魏若石，他倆在抓獲馬小海、解救人質過程中表現英勇，局里正準備給他們個人記功。

高福民的唾液樣本被林樺送到法醫中心后，鑒定結果已經出來，既在林樺和魏若石的判斷之中，又有些兒出乎他們的意料，經與高嘯天的DNA比對，雙方無血緣關系。按林樺粗俗的解釋，高嘯天就是個野種。

林樺坐在魏若石的辦公桌邊，兩人討論著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林樺說：“還是國顧問厲害，他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高嘯天根本不是高福民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