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

“是啊，就在我們別墅那兒飛，高福民到現在都沒有查到，到底是公安的無人機，還是某個人的惡作劇？不管怎麼說，我這心里老大不踏實，弄不好要出大亂子的。”

楊午晴干脆躺在田勤禾懷里，拉過他的手往自己的懷里伸，田勤禾趕緊掙脫了，他如芒在身，眼睛不停地往門邊看，身子不停地往一邊躲。

楊午晴的臉上卻漾出一絲幸福感，她柔聲說：“哪我們就去雨山豪庭，之前高福民送給我的那套別墅一直空著，今晚我就在那里等你！”

寧安分局刑警大隊。

林樺魏若石和七八名圖偵員一起，將美食夜市附近的監控過了兩遍篩子，都沒有發現在案發時段開走、或于第二天凌晨停在此處的可疑車輛。

他們之前分析過，韓小滿吃完餛飩后，會在街邊或附近的幾個地下車庫中開走那輛他專門用于作案的車輛，然后趕到案發現場、清理痕跡。

而在之前，偵察員調查到，受害人范冬曉是在經過一條新拓寬的馬路時失蹤的，而這條新拓寬的馬路上，監控還沒有裝上。圖偵員調看了這一路段兩端的監控，但由于車輛太多，根本無法判斷哪輛車才是作案車輛。

老國是個越戰越勇的人，他雖然失望，但并未灰心，他對魏若石和林樺說：“就目前來看，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韓小滿必須有一輛車子才能劫持受害人，才能拋尸，所以，這輛車肯定會出現在監控中，只是車子太多，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一一甄別。接下來，我相信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它。

”

林樺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程妮案，便說：“總指揮，我之前在調查中，曾發現韓小滿的面包車兩次出現在淮海路附近，那里既不是他的送貨地點，也不是他的居住地，之前我和師傅覺得很可疑，曾在那里詳細調查過，我們當時想，韓小滿要是綁架程妮，肯定會有一處藏匿受害人的秘密窩點，但淮海路周邊全是價格高昂的新樓盤，甚至還有一個別墅區，后來我們就放棄了。”

“高檔樓盤、別墅區？”老國默默念叨了好一會，依然理不清頭緒，“韓小滿能買得起那里的樓盤嗎？或者他臨時租了一套？”

魏若石說：“現在看來，韓小滿只是殺人割皮，他不侵財，上次打官司，他連代理費都付不起，如果我是他，我要囚禁受害人，會在鄉下租一套空房子，這樣才合理。”

林樺說：“我和師傅之前分析過，如果韓小滿住在高檔小區里，他要將受害人劫持到家里，必須經過有監控的地下車庫和電梯，還容易被目擊，鑒于韓小滿行事嚴謹、滴水不漏，他不可能這麼愚蠢，在高檔小區里租房作案……”

“別墅區檢查過嗎？”老國解釋說，“別墅區里每家都有獨立的車庫，可以直接在車庫里下手，如果在房間里，他通過自家的樓梯就可以將受害人帶進房間，不僅能避開監控，也能避開目擊者。”

林樺說：“上次師傅就是這麼認為的，韓小滿靠給物流公司配貨，怎麼能買得起別墅呢？別說買，租也不可能租得起啊！”

老國想了想說：“或許有人借給他暫住呢？”

魏若石解釋道：“這種可能性也基本沒有，既然有人借給他住，他為什麼還要住在群租房里，而且是兩人一個房間，一點隱私都沒有。

”

老國猶豫了一會，終于說：“我常說，我們在分析案情時，千萬不要自我否定，我們的思維都有局限性，在我們看來不可能的事，對犯罪嫌疑人來說，往往是最合理的。”

林樺深以為然，但他始終想象不出，韓小滿和雨山豪庭會扯上怎樣的關系？他說：“總指揮，要不我和師傅再去一趟雨山豪庭，把那里的一百多幢別墅逐個過一遍篩子。”

“等天黑了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如果韓小滿和某幢別墅有關，這幢別墅一定是閑置的，我們只要看一下哪些別墅沒有開燈，就作為重點進行調查。”

晚九點，雨山豪庭別墅區。

一名小區物業經理和一名保安領著老國、魏若石和林樺，挨個介紹別墅主人的情況。

林樺手里拿著本子，如果別墅里有人居住，他就跳過去，如果別墅里沒有亮燈，他就詳細詢問物業經理和保安。

物業經理指著身邊的一幢黑燈瞎火的別墅說：“這幢別墅是一個老板買下的，但他從來沒住過，也沒裝修，現在都成流浪狗的家了。”

保安說：“太他娘的可惜了，自己不住可以租給別人嘛，就算沒有裝修，一個月少說也能租個萬把塊。”

物業經理譏諷道：“你懂個屁，萬把塊錢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

“可是，可是每個月萬把塊能買多少東西啊，太浪費了！”保安搖著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

魏若石提醒道：“你們應該算算這筆賬，他買的時候是五萬多一平方，現在都到八萬多了，三百多個平方，僅僅三年就漲了一千萬，三年一千天，每天漲一萬，房主還會在乎那點租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