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國接過塑料袋，李睿凡又從身上掏出一張打印的照片送給老國。

照片雖不甚清晰，但老國勉強可以看出來：一間裝修豪華的浴室內，一個女人躺在雙人浴缸中，她身邊的一個男人正俯下身，雙手在女人的身上摸索……

老國認出來，躺在浴缸內的女人是楊午晴，站在浴缸邊上的男人則是田勤禾。

“我還有他們奸情的錄像，不過，楊午晴的裸體我已經在賓館里打上了馬賽克，我不想讓她丟了我的臉。”

李睿凡加上老國的微信，將別墅里拍下的那段視頻傳到了老國的手機上。

上午八點，寧安分局刑警大隊。

老國坐鎮指揮，刑警大隊的二十多名偵察員一夜未眠，正在全城搜捕韓小滿。老國還通過市局，從其他區抽調了四十多名刑警，不僅追蹤韓小滿的下落，也在查找楊午晴的行蹤。

由于韓小滿將手機踩爛，又沒有開走他的那輛面包車，警方既無法通過手機定位，也沒法通過他的車輛找到他，只能采取人海戰術，也寄希望于安裝在市內主要路段上的人臉識別監控。

楊午晴家小區外的監控剛剛拷了回來，視頻中顯示，昨天深夜11時58分，楊午晴走出小區后，向右拐到了一條小路上，之后就從監控中消失了。

由于小路上沒有監控，老國只得讓人找來小路附近路口的監控，逐個進行查找。

趁這個功夫，老國讓技術員播放了昨天夜里監聽到的那段錄音，希望在這段錄音中找到有用的線索。

技術員一臉負疚感，他將U盤插進電腦，對老國說：“呵呵，總指揮，這個電話是楊午晴打給韓小滿的，撥打時間是昨天晚上22時45分，韓小滿在接了這個電話后，就悄悄溜出了出租房。

我當時見通話沒有關鍵內容，呵呵，所以……”

“好了，別自責了，下次多留個心眼。”

通話只有幾秒，老國聽到一個女人在吼叫：“韓小滿，你都干了什麼好事？”

反復聽了三遍，魏若石終于聽出了門道，他說：“總指揮，我們昨晚在別墅區遇到田副市長和李睿凡的時間，大概是10點40分，當時楊午晴在別墅里沒有離開，可能她來到了地下車庫，無意中看到了韓小滿套了她的車牌，還在地上發現了一灘疑似的血跡，非常生氣，就給韓小滿打了這個電話……”

“你從中還發現了哪些信息？”老國問。

魏若石說：“我們至少還可以得到四個信息：一，楊午晴之前帶韓小滿來過這幢別墅；二，車庫里的那輛套牌寶馬，應該是楊午晴送給韓小滿的，但她肯定不會讓韓小滿套她的車牌；三、楊午晴肯定不會參與韓小滿的殺人割皮案。四，韓小滿接到電話，以為楊午晴會向公安機關報案，盡管他知道自己已經被警方嚴密監視了，但他還是強行溜出了出租房，可能他身上帶了一瓶汽油，趁人不備點燃了美食街上的汽車，在場面失控時乘機逃走。”

“你分析的完全合理。”老國又問曹勇，“曹隊，對楊午晴的失蹤，你是怎麼看的？”

曹勇說：“我的想法和您一樣，韓小滿很可能會殺害楊午晴，因為楊午晴的所有特征都與前三名天窗案的受害人高度吻合，還和老禾生了孩子。”

老國說：“孩子這事暫時還沒有定論，昨晚李睿凡給了我一枚煙頭和他兒子的幾根頭發，技術部門正在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不過我想，結果應該沒有太大的懸念。

”

前方不時有偵察員匯報搜尋的結果，但卻沒有一條好消息。韓小滿就像人間蒸發了，徹底失去了蹤跡。

趁這機會，老國拿過手機，點開了李睿凡發給他的視頻，他只看了一會就大驚：“不好，要殺楊午晴的不單是韓小滿，田副市長也有重大嫌疑！”

魏若石和曹勇趕緊圍了過來。魏若石看了看老國手機上的視頻，忙問：“師傅，您又發現什麼線索了？”

老國重新點開視頻，播放一會后將畫面暫停，他說：“老魏，曹隊，你們發現了嗎？”

視頻上，田勤禾雙眼緊盯著走向門邊的楊午晴，一只手從包里掏出一截黑色的東西，但隨即又悄悄塞了回去。

魏若石和曹勇都是一頭霧水，他們問：“田副市長在包里摸索什麼啊？”

老國指著畫面道：“這是一截繩索或電線！”

魏若石驚道：“他想勒死楊午晴？”

老國點了點頭。

曹勇又看了一會視頻，疑惑道：“這個東西確實像一截繩子，可是您為什麼認為他要行兇呢？”

“憑感覺，憑他的慌張，憑他盯著楊午晴的那雙怨毒的眼神，還有他想站起來的動作……”

【第五十二章 命懸一線】

寧安分局刑警大隊。

魏若石和曹勇又看了兩遍視頻，終于明白過來，曹勇說：“總指揮，您是說，正當田勤禾準備掏出電線行兇時，拍攝視頻的李睿凡從玻璃門外走了進來，所以他中止了行動計劃，是嗎？”

老國點了點頭：“咱們立即找他，正面接觸一下，看楊午晴是不是跟他在一起，或者被他囚禁或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