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前天夜里，楊天寶給楊午晴打了微信電話，說母親腦溢血在縣醫院搶救，楊午晴十分焦急，根據楊天寶所說的位置，她來到小區不遠處的巷子里等他。

楊天寶接上姐姐，在市區里轉了一會，說車子有毛病，換了一輛車。繞了幾條街，楊天寶又說這輛不好開，又換了一輛。楊午晴沒往深處想，她知道弟弟一貫丟三落四，做事毫無章法和條理。讓她萬萬沒有想到，在一處僻靜的路邊，楊天寶借口下車方便，直接將她捆了起來，還貼上了封口膠帶、扔進了后備箱，她的手機也被楊天寶扔進了路邊的水溝。

回到老家，楊天寶在縣城里接上了父母，三人一起，將楊午晴帶到了鄉下的老家，扔進了地窖……

地窖外。

楊母對楊父說：“天寶他爹，天寶進去小半晌了，姐弟倆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我說孩他娘，他們是親兄妹，能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天寶野慣了，來弟性子又犟，我怕他們談不攏。”

“這等天大的事，談不攏也得談，咱們手上腳上的老繭早就脫了，還種得了田、養得了豬？”

等了一會，楊母又擔心起來：“天寶他爹，天寶該不會打他姐姐吧？”

楊父長嘆了一口氣：“驢要推磨馬要騎，女人不打是賤皮，弄她幾下，讓她長長記性也好。”

楊母似乎預感到有事要發生：“要不我進去看看？我這心里咚咚亂跳，眼皮也跟著跳。”

“你就老實呆著吧，你一說軟話，來弟的犟脾氣又上來了。”

正在這時，老夫妻倆聽到地窖中傳來“啊——”的一聲尖叫，正當他倆驚慌地從對方臉上尋找答案，尖叫聲就戛然而止了。

夫妻倆呆站了兩分鐘，三輛警車突然飛馳而來，在楊父楊母面前一個急剎，車上跳下來七八名警察，為首的一名老警察問：“楊午晴在哪？”

“我，我不知道，她不是在省城上班嗎？”楊父弓著身子，憨憨地笑道。

“我們已經查到，她前天夜里就回了老家。”

“不可能吧，她回老家能不看看親爹親媽？”

楊母心慌得厲害，她害怕出事，就往地窖處撇了撇嘴，老國立即會意，帶著林樺撲向了地窖。

林樺掀開地窖上的蓋板，見一名男子正使勁地勒著一名女子的脖子，他情知不好，縱身跳進地窖，飛起一腳，將壓在楊午晴身上了男子踹飛。

地窖里忽然亮堂起來，楊天寶的雙眼適應了地窖里的黑暗，卻看不清光影下的來人，他以為李睿凡突然闖了進來，便罵了一句粗話，撲向林樺。

林樺輕輕一閃，避過其鋒芒，大喝一聲：“去你娘的！”對著楊天寶的臉上就是一記重拳，楊天寶腦袋猛甩一下，身子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

一周后，寧安分局食堂。

連環割皮案的成功告破，讓所有的參戰民警松下了緊繃的神經，分局專門安排了一次聚餐，觥籌交錯之間，許多偵察員都喝得爛醉，有人大笑，有人大哭，還有人吐得一塌糊涂。

老國心情不錯，也喝了不少，他把魏若石和林樺叫到餐廳外，神情頗為嚴肅：“老魏，小林，他們的案子結束了，但你們倆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魏若石和林樺喝了不少，但兩人都明白，老國指的是高嘯天的弒母案，在樓頂上，韓小滿已經承認，是他把呂勝男的腦袋按進了泳池里活活溺死，期間呂勝男還答應給韓小滿數億元活命錢，這與他們之前在實驗中獲得的線索高度吻合——呂勝男之死的兇手另有其人。

老國說：“雖然韓小滿已經死了，但他已經承認殺害呂勝男的犯罪事實，接下來，高嘯天弒母案的重啟已經勢在必行，你們倆要做好思想準備，把無辜的高嘯天送進了監獄，處分肯定是少不了的，當然，你們發現辦錯了案子沒有隱瞞，更沒有將錯就錯，而是堅守一名警察的操守，主動自查自糾，我會在周局面前力保你們，從明天開始，你們應該立即介入呂勝男案，重新調查了。”

魏若石說：“師傅，我和阿樺已經商量過了，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一定勇于承擔，絕不回避和推諉，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把重啟呂勝男被殺案的報告交上去。”

“總指揮，這兩天我和師傅一直在分析那起案子。既然真兇是韓小滿，那把掉在水里的藏刀又是怎麼回事呢？之前高嘯天已經承認，那把刀是他在西藏旅游、從藏民手里買來的，可惜那天韓小滿已經瘋了，我沒有機會問他兇器的事。”

老國說：“不怪你，當時情況十分危急，就算沒有當場擊斃他，他也會跳樓自殺，不會讓我們抓著的。”

“總指揮，高福民陷害高嘯天的動機是有的，但韓小滿陷害他的可能性也很大，之前他在高氏莊園做廚師，因為呂勝男嫌他魚燒得不好，把魚盤子扣在他臉上，高嘯天又踹了他兩腳，砸了他一凳子，他有理由恨高嘯天，有陷害他的動機。”

“不錯，你繼續說。”

林樺想了想，又說：“韓小滿有可能偷了高嘯天的那把藏刀，在呂勝男背上割了一刀后扔在水里，既殺了呂勝男，也陷害了高嘯天，這叫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