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薇心里五味雜陳，她輕輕摟過史春花的肩膀，柔聲說：“按年齡，我應該叫你一聲妹妹，其實你遭遇了什麼，我心里一清二楚，我只是想讓你揭發和指證，讓脅迫你的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明白嗎？”

史春花沒有出聲，她輕輕抓住周薇的手，過了五六分鐘，還是搖了搖頭：“警官姐姐，真的沒有人脅迫我，我都是自愿的。”

接下來，周薇又陸續詢問了七八名酒吧里的陪酒女孩，但這些女孩的說法和史春花都是大同小異。

現在，周薇已經有了八九成把握，認為這些女孩都遭遇到老板的脅迫，但沒有一個女孩站出來作證，這又讓她十分無奈，也很痛心。

只是周薇還不知道，在這些女孩的心里，李驍勇和副市長、公安局長是哥們，眼前這個女警，哪有本事扳倒她們的老板？只怕弄不好，自己得脫了這身警服。

不一會，調查銀行卡信息的向名偵察員回到了大隊，一名偵察員說：“周隊，根據你的要求，我們對其中八名女孩的銀行卡進行了調查，我們發現，她們卡上的錢都是從酒吧的賬上打上去的，最高的是每月一萬四，最低的是每月五千多，而且每個月都有變動，但對每個女孩來說，賬目變動都不大。您特意交待的受害人秦曉露，她每個月的收入是八千多至一萬零一點，史春花每個月的收入是七八千至八九千。”

周薇拿著幾個女孩的賬單游覽了一會，果然如偵察員所說，這些女孩的收入都是從酒吧的賬戶上轉過來的，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

另一名偵察員又問：“周隊，這賬有問題嗎？這些女孩在酒吧上班，工資當然得由老板發給她們。老板根據她們業績的差別，發的錢肯定是不一樣的。”

周薇沖偵察員笑了笑，問他：“你覺得她們會不會私下里和客人出去開房，再掙一筆外快。”

偵察員終于明白了，他說：“這種場所里魚龍混雜，潔身自好的女孩雖然有，但八個女孩，不可能沒有人私下里做那種事。”

“這就對了。”周薇頗有些得意，她說，“如果她們中間有的女孩和客人開房，客人肯定會給她們錢。據我了解，絕大部分客人都不敢轉賬給女孩，怕警方順藤摸瓜，抓到他們嫖娼的記錄，所以，沒有特殊的情況，他們都會給女孩現金。可是你們看，這些女孩自己往銀行里存過錢嗎？”

“是啊，她們出臺一次，少說要有一兩千，”偵察員終于明白過來，“周隊，你是說，她們賣淫拿到的現金，回來后都會交給酒吧的老板，是嗎？”

“你只看到樹，沒有看到種樹的人。”周薇說出了老國的經典臺詞。

“怎麼說？”偵察員撓著后腦勺嘿嘿地傻笑，等候周薇的明示。

周薇卻一臉嚴肅：“你們想啊，這些女孩在酒吧里陪酒，那是她們的本職工作，而出去賣淫，則是她們私下里接的活，錢當然也都是自己的，如果經常出臺，每月的收入都會過萬，甚至十萬八萬都是有可能的，但她們的賬單上都沒有存入現金的記錄。所以我認為，將現金交給老板只是現象，而她們的賣淫行為是老板脅迫和組織的，這才是本質。

”

【第九章 暴揍一頓】

中午之前，支援分局的各路警察忙完了手頭的工作，都陸續回家休息了，老國和周薇依舊留在分局，他們在食堂里吃了飯，找了間小會議室坐了下來。

周薇將上午調查到的結果向老國做了匯報：“師傅，根據您的安排，我把酒吧的女孩找了回來，可是我又是嚇唬又是好言相勸，她們就是不承認被人脅迫，有三個女孩還失聲痛哭，但就是咬定了，說沒有人打她們，更沒有人脅迫她們。”

老國深深地吸了口煙，沉思一會說：“看來，她們不僅遭受過非人的折磨，還被洗腦了！同時也說明，她們已經對警方失去了信任……”

周薇驚了一下，忙問：“師傅，您的意思是？”

“你只看到樹，沒有看到種樹的人。”

周薇剛剛用這句話說過她手下的偵察員，這才一小會，老國又把這句經典的臺詞用到了她的身上。

老國繼續說：“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李老板有保護傘，而且這個保護傘就在我們的隊伍里，所以她們才對警方失去了信任，害怕道出實情之后，咱們不僅幫不了她們，反而會讓她們遭受到更大的傷害，這才緘口不言啊！”

周薇恍然大悟，但又似信非信：“師傅，咱們隊伍里真有這樣的人嗎？”

老國目光堅定：“肯定有，我的判斷不會錯。”

周薇驚愕地睜圓了眼，她突然說：“師傅，您該不會懷疑，李老板的保護傘是周局吧？聽說您昨天夜里還問過周局，問他究竟是不是李老板的兄弟？”

老國搖了搖頭：“據我觀察，周局沒有說謊，他不認識李老板。

”

“那這個保護傘會是誰呢？”

“現在還不好說，等咱們抓到了李老板的證據，這個保護傘也就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