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老國通過足跡追蹤破獲了一起礦山財務室的被盜案，嫌疑人盜竊得手后走進山里，他根據嫌疑人斷斷續續的足跡，一直追到了四五公里外的馬路上，此時嫌疑人的足跡徹底消失了。老國認為，嫌疑人可能預先將車子停在附近，也可能有同伙接應，他在路邊勘察，發現了輪胎印跡，后來根據嫌疑人的身高和車輛等特征，經過走訪摸排，成功破獲了這起大案。

在樂樂的配合下，老國不時發現嫌疑人留下的足跡和物品，在林子里追蹤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終于繞上了盤山公路。公路旁，一個小漁村映入了老國一行人的眼簾，村口的牌坊上寫著三個楷體大字——月牙灣。

2-9 不讓須眉的女所長

月牙灣一面臨海三面靠山，海面在山腳下拐了個彎，像一勾殘月。村子不大，約有二三十幢小樓掩映在林子里，寧靜安逸。

一行人走進村口的小賣部，買了幾瓶礦泉水。樂樂渴壞了，他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拿著蛋筒，這邊喝一口，那邊咬一口，念叨正在客棧和薇姐姐聊天的灰鸚鵡。

老國問看店的老太太：“老人家，請問黑石嶺離這兒多遠啊？”

老太太伸手向南邊一指：“不遠，不到兩里地。”

“就兩里，卻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陸依婷苦笑一聲，“這幾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害得我們跑了兩個小時的山路。”

喝完了水，老國看了下村子的地形，很快作出判斷，拋尸的三人是從村子出來，遇到村口的監控之前拐進了林子，之后越過盤山公路，下到剛才的那片樹林里，在林子里繞來繞去，最后又穿越盤山公路，在黑石嶺拋棄尸塊。

村子里十分冷清，老國一行人本來就是游客，還帶著孩子，雖然他們在村子里指指點點，倒是沒人注意他們。走了十多分鐘，樂樂突然在一幢小樓外停下了腳步，小聲說：“爸爸，大野豬跑進了這個院子。”

老國見四下無人，小聲問：“你聞到味道了？”

樂樂點了點頭：“這里的味道最濃了。”

小樓有些年頭，門窗都已經陳舊，墻體成了爬山虎的家園，在藤蔓和綠葉的包裹下，僅有兩上兩下的小樓顯出幾分陰森。

老國一行人裝作若無其事，繞到小樓的正南方，老國盯著小樓只看了一眼，就重重地點了點頭：“現在更加確定了，那些東西都是從這里拿出去的。”

“國組長，那幾件衣服就是那幾人的，是嗎？”王藝嘉努力壓抑著興奮，指著陽臺上晾著的幾套衣服，小聲問老國。

“是的，看衣服的大小，與那三個人的身高十分吻合。”

王藝嘉數了一遍，又有些疑惑：“陽臺上明明有四套衣服，剛才我們在林子里只發現了三個人的足跡，這是怎麼回事呢？”

老國想了想說：“應該是四個人做的事情，扔東西的是三個人，除了中間的那件男式T恤比較小，其他三套衣褲都與我們之前判斷的兩男一女身高一致，年齡特征也吻合，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王藝嘉繪畫很有功底，知道這些衣服都是年輕人的，便準備沖進樓里抓人，他知道，盡管樓里不少于三名男性嫌疑人，但自己對付起來絲毫沒有問題，他更想讓嚴寒梅見識見識，改變敵視的態度。

陸依婷不無擔心，她緊緊拉著樂樂的胳膊，害怕交手之后，樂樂遇到風險。

王藝嘉只好說：“國組長，要麼咱們把當地的警方叫過來？”

老國正在猶豫，一個戴著遮陽帽和墨鏡的男子從他身邊走過，走到不遠處的林子邊，男子取下墨鏡向老國招手，老國認了出來，他是懸棺島派出所的治安民警向陽。

老國走到了近前，向陽有些驚訝：“國隊，您怎麼會在這個村子里？”

“小向，我正準備找你，我們已經找到了分尸現場了。”

向陽更驚訝了：“什麼，您找到了分尸現場？”

“你不也找到了嗎？”老國指了指爬滿綠色藤蔓的小樓。

向陽看著小樓，困惑不解：“國隊，我只知道兇手就在這個村子里，剛才我正在村子里查訪，沒想到遇見了您。”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村子的？”老國問。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通過監控，發現受害人是在這個村子里失蹤的，就把這里當作了調查重點。”向陽十分意外，作為一名游客，老國既無法看到監控，也沒有調查走訪的機會，甚至受害人的身份他也很難搞清楚，便問，“您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我是順著嫌疑人的足印和血跡追蹤過來的。”老國實話實說。

“國隊，我是過來打前站的，武隊嚴所和好幾個兄弟都在村外的林子里等我回話，既然您有把握，就跟我一起過去，向他們介紹一下這幢小樓里的情況。”

見到了大隊長武海峰和所長嚴寒梅，老國介紹了剛才追蹤的過程，以及看到陽臺上晾著的嫌疑人衣褲和彌漫著血腥味的院子：“初步判斷，院子里最少有三男一女，年齡都在二十上下，三名男性中有兩人身高體壯，另一名男子和女子體態相對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