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說，個頭小的男孩經常被高個子同學欺負，他怎麼能自信？姑姑還說，女孩喜歡高個子男生，所以小個子男生也不自信。”樂樂并不懂得這些話的準確含義，但他記憶力特別好，在特定的場合，他總能說出相應的話。

周薇樂得哈哈大笑：“樂樂說得就是對，打架不行，女孩又愛搭不理，你怎麼能自信？”

“別瞎說，自信是知識，是修養，是人格的力量，與身高無關。”老國瞪了一眼周薇。

小個子男人豎起了大拇指：“你剛才把我剝得底褲都不剩了，下面我也把你剝一剝。”

老國盯著小個子男人：“好啊，你說。”

“你剛才的行為分析不能說入骨三分，但也有六七分準確，表明你不是專科出身，但與你的職業有關；你走路時腰板挺得筆直，表明你受過職業的訓練，很可能是軍人和警察；你目光凌厲，沒有笑容，說話愛直視對方，像在審訊犯人，說明你可能是法官，也可能是警察，更可能是刑警；你身邊的帥哥和美女，走路都圍在你兩側，說明你是他們的中心；你和孩子都操著江濱方言，表明你在江濱生活和工作……綜合起來分析，你是江濱的警察，而且是經常參與審訊的警察——刑警。但你的官職不大，最多也就是個科級的大隊長，否則這兩位美女帥哥在你面前只會唯唯諾諾，怎麼敢輕易說笑……”小個子男人翻著眼睛似乎在思索，過了一會他突然說，“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國強國隊長，江濱最有名的刑警，他們倆是你的徒弟，我猜的對嗎？”

周薇和王藝嘉都吃驚非小，周薇問：“你能分析出師傅是江濱的警察，這點我服，但江濱不只有師傅一位老警察，你怎麼能確定就是他？”

“我不是科班出生，但我懂一點心理學，特別是行為心理學，若是閑來無事，我喜歡俯看眾生，從他們的臉上揣摩他們的喜怒哀樂。”小個子男人一臉得意，又問老國，“你難道不是國大隊長嗎？”

周薇不屑道：“還俯看眾生？你好意思把自己當作上帝？”

老國擺了擺手，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國強，不過，你早就認出了我，而不是憑你的推理和行為分析。”

小個子男人有些不服，他問：“說我早就認出了你，你的理由是什麼？”

老國盯著小個子男人的臉：“如果你經常俯看和揣摩眾生，你一定知道，當一個人的眼球轉向左上方，表明他在回憶往事，當他的眼球轉向右上方，表明他在思考。如果你不記得你剛才眼球轉動的方向，那我告訴你，你剛才的眼球四次轉向了左上方，每次停留不少于兩秒。”

周薇聽老國說過，審訊嫌疑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觀察嫌疑人眼球轉運的方向，如果是轉向左上方，表明他在回憶，所供述的內容多半可信，如果其眼球經常往右上角轉動，表明他在思考甚至想象，在編故事，這樣的口供虛構的成分居多。如果看向右下方，對方是在試圖喚醒身體的記憶，相反，如果看向左下方，則顯示當事人在自問自答。

小個子男人哈哈大笑：“國大神探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的一個眼神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佩服佩服。”他提了提大褲衩，頗遺憾的攤開手，“剛才出來匆忙，忘了帶名片，我叫莫知遠，就住在那邊的朋友家里。

”

老國順著莫知遠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是一處民宅，兩層的小樓粉刷一新，它背山面海，四周綠樹成蔭，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連接著山下的大路，幽深僻靜。

“莫知遠？”王藝嘉輕輕念叨一聲，感覺似曾相識，便問，“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只是想不起來了。”

莫知遠有些得意：“我的筆名叫荒漠，不知這位兄弟聽說過沒有？”

“哦，原來荒漠就是你啊，失敬失敬。”王藝嘉迎上一步，向莫知遠伸過手。

閑來無事，王藝嘉喜歡看網絡上的推理和犯罪小說，在眾多此類的網絡作家群體里，荒漠以其逼真的心理描寫和天馬行空的文字風格見長，這幾年的熱度一日高過一日，已經擁有了上百萬粉絲。

莫知遠和王藝嘉握著手，卻看向老國：“國大神探，想必你不會對島上的案子漠不關心吧，我當然也不例外，如果有空，還希望前輩能夠為在下指點迷津，咱們聯手把那個兇手給揪出來，你看如何？”

2-13 “無膽”的兇手

島上人家是懸棺島上檔次最高的海鮮餐廳，一進院子，周薇和樂樂就被池子里上百種花花綠綠、形態各異的海鮮驚得目瞪口呆，然而今天她和樂樂只是客人，不好親自點餐。

找到了包間，嚴寒梅領著一名副所長和民警向陽已經在等候他們了。

兩撥人打了招呼，又閑聊了一會，各式海鮮便一盤接一盤地端了上來，幾人喝過四小杯開場酒，嚴寒梅來到老國面前，拿過老國的玻璃茶杯，倒了滿滿一杯，她也給自己倒了個滿杯：“國隊，昨天你替我們抓到了吳曉畏團伙，讓我們少走了不少彎路，雖然說，最終我們也能拿下這起案子，但你僅僅看到我們在海邊勘察，就分析嫌疑人并不是海里上來的，最終經過痕跡追蹤，竟然比我們更快找到了兇手，來，這杯酒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