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薇問：“你在前妻自殺之后，又娶了劉美珍，是嗎？”

王秋實點了點頭：“我生活自理能力差，那會孩子還小，美珍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打理家務是一把好手，菜也燒得不錯，所以就結婚了。”

“你和劉美珍生育過孩子嗎？”

“沒有，”王秋實搖了搖頭，“和她再婚那會兒，我已經四十出頭，美珍一直想要個孩子，但我們是再婚夫妻，而且都有孩子，政策是不允許再生的，也就沒生。”

老國說話不知道繞彎子，他問：“王教授，你是先和劉美珍好上了，導致你前妻自殺？還是你前妻自殺之后，才認識了劉美珍？”

王秋實有些不快，還是回答說：“前妻自殺之前，我就認識美珍，這和兩個女人的死亡有關系嗎？當年前妻跳樓，不僅我兒子就站在旁邊，還有好些目擊者，你們在案卷上都可以查到，這次美珍的被害，我一直在省城里開會，所有參會的學者和賓館的服務人員都可以作證。”

“王教授，你不要回避我剛才的問題，我問的是，在你前妻跳樓之前，你和劉美珍存不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如果有，它是不是導致你前妻自殺的原因？”

“這，很重要嗎？”王秋實有些猶豫。

“對，很重要。”老國定定地看著王秋實。

王藝嘉性情比較和緩，解釋道：“王教授，殺人犯罪的幾種動機您一定清楚，要說奸殺，據法醫檢查，你妻子沒有遭受性侵；要說劫財，你家里沒有丟失財物；要說情殺，公安機關調查過，她的手機上，除了你和她的兒子，她幾乎沒有好友。那麼，兇手為什麼費盡心機殺害你的妻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仇殺……”

“仇殺？她和我生活在這個世外桃園一樣的島上，從未和人結仇，而且她為人孤傲，瞧不起島上的鄉下人，從不和他們搭話，能有什麼仇人呢？”見老國仍在盯著他，王秋實猶豫一下，只好說，“你們剛才是說，我兒子有殺她的動機，是嗎？”

“是的，有這種可能。”老國毫不隱諱。

“不會的，他已經七八年沒有和我聯系了，根本不知道我在島上生活，再說，他一直在國外，要麼，你們可以查一查他的出入境記錄。”

老國盯著王秋實：“這麼說，你是承認前妻的自殺，與劉美珍有關了？”

“我承認，我在婚姻存續期間出了軌，但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之所以疏遠我，是因為他目擊了我和他母親的那次爭吵，他要是恨，也是恨我，并不會恨美珍。”

7-3 解剖室里的發現

吃完晚飯，王藝嘉和周薇放不下案子，聚到了老國的房間。

周薇說：“師傅，我剛才和藝嘉商量過，覺得有三個人十分可疑。”

“哪三個？”老國問。

“第一個，就是王教授的兒子，他有殺害劉美珍的動機，畢竟是劉美珍的出現，導致了他母親的自殺，只不過，根據警方調查，他兒子王小凡在最近的三年之內，都沒有過入境記錄，他是否通過其他方式回了國，警方還在調查。”

“還有呢？”老國問。

“第二個，就是網紅作家莫知遠，師傅，您曾經看到過，王秋實和劉美珍的關系并不像他說得那麼好，莫知遠吃住在王教授家里，說明他和王教授的關系非同一般，王教授要是想謀殺妻子，很可能借莫知遠的手。”

王藝嘉補充道：“莫知遠的鬼主意特別多，他的小說里就充斥著各種小聰明，作為犯罪懸疑作家，他對如何犯罪有一定的理論知識，而且有很強的反偵察經驗，所以我想，王教授如果有殺妻動機，很可能買通了莫知遠，讓莫知遠設計出這次詭異的犯罪過程，當然，王教授為了擺脫警方的懷疑，他會選擇合適的時機，讓自己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周薇補充道：“要不是受害人的親屬想要瓜分遺產，咱們警方早已經結案了，遺體也都火化了。”

老國深思一會，點了點頭：“這個莫知遠現在在哪？他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暫時還不清楚，西海縣警方沒有將他列為嫌疑人，也就沒有調查他。”

老國又問：“小周，你想說，第三個嫌疑人是白帆，是嗎？”

“師傅就是厲害。”周薇提醒道，“我以為您忘了，那次聚餐回來的路上，我和藝嘉發現白帆竟然偷偷和王秋實約會，我將這個發現告訴您的時候，您還讓我不要管那些無聊的事，嘿嘿，師傅，現在派上用場了吧？”

“你們的意思，這起案子也可能是白帆犯下的，她想上位，是嗎？”

王藝嘉說：“是的，大多數婚外情，女人都想上位，我想白帆也有嫌疑，但她的嫌疑不大，畢竟，她如果一心要上位，首先會給王教授施加壓力，讓他離婚，這條路走不通，才會鋌而走險實施犯罪，我得提醒嚴所，讓她偷偷調查一下，白帆和王教授之間是不是鬧過感情糾紛。”

老國說：“你們讓警方調查一下王教授的女兒，看她有沒有作案時間。”

第二天剛上班，老國就領著周薇和王藝嘉來到了公安局。聽說老國想見見受害人的尸體，邵剛讓人將法醫韓冰叫了過來，領著老國一行人來到了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