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爺的說法,孟家有一代人不做拖尸人的話,先祖考驗就會增加一層的難度。從我爸那輩往前算,孟家一共有三代人沒接受過傳承。加上我自己,正好是四代人。所以,先祖布置的考驗,才會出現四具尸體。”
“我爺說,讓我想辦法向高手求助,我這才動了雇傭術士的心思。”
我點頭道:“你快要二十四了?你的秘術修行到什麼程度了?”
“嗯!”孟青禹道:“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我生日。我的秘術只能說停留在理論的階段,這些年,我沒真正接觸過術士,自然沒有機會實踐。”
我從手腕上解下一串珠子,拿在手里慢慢盤動。
我原先沒有盤串的習慣,從黑山縣回來之后,不知道怎麼就多出了這麼一個愛好。
后來,我才知道,這是九王爺上一世的習慣。那個九王爺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不是在搖扇子,就在盤珠子。
孟青禹看向我手里的木珠道:“你喜歡盤珠?我有幾串好珠子,可以送給你。你等我,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孟青禹出去打電話的時候,我轉頭向韓老鬼問道:“老鬼,你怎麼看?”
韓老鬼道:“孟家的事情有個疑點。”
“按照孟青禹的說法,那四個孩子應該是孟家先祖給后人留下的考驗。那問題就來了,孟家先祖怎麼會知道,孟青禹一定會遇上四個索命鬼魂?還是說,他特意殺了四個人,留給孟青禹去拖尸?”
“還有,孟青禹說,先祖傳功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害怕。這應該是術士本能的反應,但是,因為先祖傳功感到害怕,不合常理啊!誰家先祖,都不會無聊到去嚇唬后輩取樂。”
韓老鬼說這話,眼睛忽然往起一瞪:“你別那麼看著我,當初嚇唬你,是你小子欠揍。”
我白了韓老鬼一眼才說道:“我剛才考慮的事情跟你差不多。但是,我還有一件事弄不明白。那就是,孟家老爺子明知道孟青禹應對考驗力有不逮,為什麼不出面幫她聯絡術士?”
我正在和韓老鬼說話的工夫,孟青禹已經回來了,我也趕緊掐斷了話頭,轉身對孟青禹說道:“你能找到當年你那四個同學失蹤的資料麼?我想看看。”
孟青禹道:“我馬上讓人給你拿過來。”
孟青禹在場,我不好跟韓老鬼對孟家的事情討論太多,干脆讓溪月準備了茶點,等著有人把資料給送過來。
沒過多久,就有人帶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來人正是昨天跟在張凌毓身邊那個叫子笑的人。
對方把箱子放在桌子上之后,對孟青禹說道:“小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老板特意囑咐我,這段時間留在半間堂。”
“不需要!”孟青禹生硬道:“你回去告訴姐姐,就說是我把你攆回去的。”
孟青禹的口氣雖然強硬,卻沒有生氣的意思。
她很清楚,子笑現在的做法是在犯術士的忌諱。
雇主既然已經選擇了相信術士,就等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了對方,這時候再另找他人保護自己的安全,就等于是對術士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術士想要挑這個理的話,對雇主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子笑不等我開口就說道:“九王爺,老板派我過來,主要的目的是幫助半間堂處理一些疑難的問題。
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而且,我在半間堂期間,會完全服從你的命令。”
我點頭道:“替我謝謝你們老板,朋友該怎麼稱呼?”
子笑說道:“我叫茍子笑,你叫我子笑就行。”
茍子笑
狗子笑?
我正準備把笑憋回去的時候,孟青禹卻來了一句:“狗子,哪箱是你帶過來的串子?”
剛才還不茍言笑的茍子笑馬上換上了一副討好的表情:“這箱!”
我以為孟青禹要送我串子,只是送那麼一條兩條,沒想到,她竟然給我弄來了一整箱。各種材質的串子加起來起碼也得小幾十萬啊!
我心里都要樂開花了,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隨手從里面拿出一串放在手里慢慢盤玩。我裝著去拿資料的工夫,給溪月連著遞了幾個眼神。意思是,讓她趕緊去把串子給我收了。
溪月卻像是沒看見一樣,在那上下打量茍子笑的身材,她這是抓人當模特的毛病又犯了。
還是葉開站起來,把箱子給我搬進了屋里。
總算是沒讓孟青禹給收回去。
我順手拿出孟青禹準備的資料,翻看了幾頁道:“你剛才說,你的四個同學其實是在你離家的前一天去望溪山拍的雪景?”
“對!”孟青禹點頭道:“警方的詢問結果是,他們跟家里說,五個同學一起去了山上,那個人就是我。”
“因為,沒有人能證明我不是跟他們一起上山,那四個同學的家長,一直以為我在故意隱瞞事實。前后到學校鬧了幾次,最后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有辦了轉學。”
“嗯!”我翻看資料道:“資料上說,警方先后組織了四次大規模搜救。
出動了上萬人次,都沒能找到那四個孩子的蹤跡。”
茍子笑在這個時候說道:“當時,我也參加了搜救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