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鬼轉頭對孟青禹說道:“你們先祖里是不是有人名叫孟天奇?”
孟青禹點頭道:“我爺爺應該是孟天奇的曾孫。”
“那就對了!”韓老鬼撫掌道:“我推測,給孟青禹傳功的人應該就是孟天奇。”
“按照齊云鵬所述,齊天恒并沒被抹掉意識。那麼,孟天奇是不是也逃過了一劫?這也就是可以解釋,林月升為什麼能夠輕易打斷孟家傳承了。”
“嗯!”我點頭道:“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
“我也覺得,孟天奇應該是在積攢了一定力量之后,才聯絡孟青禹。但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告訴孟青禹所有秘辛。只能讓孟青禹自己順著五子廟的線索,帶出他們的尸體。或者說是,幫他們脫困。”
我停頓了一下道:“如果,我們的推斷可以成立的話,那就證明,盛天城里有血字秘檔,而且不止一本。”
“齊云鵬在跟我們談生意的時候說過,他還能給我一個籌碼。跟霍志陽談判的時候,又沒完全交底。我估計,他所說的那個籌碼就應該是血字秘檔。”
“有道理!”韓老鬼點頭道:“齊云鵬由始至終都沒提到過他的傳承來自何處?卻提到了他從城隍廟回來昏迷了三天。這三天,他應該是接受了血字秘檔的傳承。他學的是煉尸術。”
“正因為,他只會煉尸術,才不得不把自己煉成飛天僵,借此繼續活命。”
“齊云鵬一直學著那幾個拖尸人以收破爛為生,估計也是在尋找其他秘檔的下落。他尋找秘檔的目的,可能是為了救他父親,也可能是為了自己。”
我回應道:“齊云鵬的事情不重要,我現在感興趣的是,那個布局之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韓老鬼道:“我也想過幾種可能,但是,又都覺得不對。”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司馬元的同門。血龍-穴說到底還是風水術的一種。司馬元被皇爺下令剝皮,他的同門也被皇爺剿滅一空。但是,難保沒有漏網之魚。”
“可我轉念一想,如果是司馬元的后人出手,他應該是恢復龍-穴才對,只有關外龍脈鼎盛才能對大明造成威脅。他沒道理繼續保持血龍位。”
韓老鬼停頓了一下道:“我第二個想到的是薩滿巫師。但是,布局人的手法又跟薩滿巫師對不上。”
“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我擺手道:“不用想了,等我們碰面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轉頭對孟青禹說道:“城隍廟剩下的事情得麻煩你了。”
“我?”孟青禹馬上反應了過來:“你是想讓我去找我表姐,幫你打聽城隍廟那里的事情吧?這個……行吧!我去試試。”
半間堂和三局之間正處于一種微妙的關系當中,我對張凌毓保持的態度也是不見面,不談判,不正式合作。
我想張凌毓應該也明白我的意思。
張凌毓很清楚,我不愿意加入三局,這是術士的天性。但是,她也明白我需要依靠三局幫我處理一些問題。
林月升,劉強,齊云鵬,這三個人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真正高階的鬼怪,早就以各種身份混跡在了俗世當中。有些身份不俗的人,也接觸到了血字秘檔,學會了某種秘術。
我想要尋找血字秘檔,就有可能跟那些鬼怪以各種方式碰面,他們可以用世俗的辦法來對付我,我卻無法永遠用江湖道去反擊。
司宸雖然可以給我提供情報,也能幫我掃清手尾,抹掉一些痕跡。但是,她沒辦法幫我處理前期的事情。如果,再遇上一個林月升,劉強,我只怕連接近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張凌毓卻能給我制造這樣的機會。
我和張凌毓之間能不能達成某種默契,就看這次五子廟之戰了。
孟青禹很快就回來了:“我表姐查到了老城隍廟的資料,那里在建國前就被改成了監獄。現在,那座監獄仍舊在正常使用。”
“表姐說,六處那邊正在申請進入監獄執行任務,三局這邊可以幫你壓他們一段時間。表姐問你:你想怎麼做?”
我想了想道:“讓她想辦法把我和葉開一起弄監獄里,葉開做獄卒,我進牢房。”
“你們都留在外面,有需要的時候,我們再跟你聯系。”
“嗯?”孟青禹道:“你們有話就不能直接跟對方說嗎?我都快要成信鴿了!”
“加油飛!”我給孟青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后者白了我一眼又找張凌毓去了。
不得不說,三局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就把我和葉開送到了白石監獄。
葉開從囚車上下來之后,對著我屁-股就是一腳:“快點走,別磨磨蹭蹭的。”
我轉頭瞪了葉開一眼:“長官,這不是舊社會監獄,咱可不興這個。”
旁邊的獄卒臉色頓時一沉:“踹你怎麼了?你當自己是立功了,來這兒療養啊?那邊站著去,站直溜了。”
葉開嘿嘿一笑,就背著手報道去了。
我被其他獄卒帶進牢房之后,就看見通鋪靠窗戶的位置躺著個敲著二郎腿的中年漢子,這人估計就是這個牢房的牢頭,對方斜著眼睛看著我道:“新來的,過來,說說自己什麼事兒進來的?里頭有沒有主?外頭有幾個直門子,幾個水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