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告訴過茍子笑術士無法速成,他走了邪門,很可能會牽連到半間堂。
我才對茍子笑動了殺心。
如果,換成是我的雇主,或是不相干的路人,我絕不會讓他活著走下棋盤山。但是,茍子笑是跟我們一起并肩作戰過的戰友,我做不到為了一個卦象就對他痛下殺手。
要知道,任何一種命數上的推算,都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準確,說不定,會因為什麼原因,就在某個時候發生了改變。
雖然,這種概率很小。但是,我也想去賭一賭那不到一成的機會。
韓老鬼想了想道:“這件事,你知會張凌毓一聲吧!讓她勸勸茍子笑或許能好一些。”
我給張凌毓打了電話,電話一直提示對方正在通話,等我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張凌毓卻告訴我:“你已經說晚了。茍子笑電話里跟我匯報了情況之后,就提出了辭職。沒等我同意,他就掛了電話。”
“我了解茍子笑,他決定的事情沒法改變。希望他能在接觸到邪門之后懸崖勒馬吧!”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還是晚了,茍子笑命數如此,沒人能救得了他。”
韓老鬼也說道:“情字啊!還真是這世上最難看破的東西啊!”
“走,咱們回去看看血字秘檔。”
我跟韓老鬼走進屋里,就看見溪月架著一直毛色純白的海東青走了出來:“你這鳥是哪兒來的?”
“是鷂寧!”溪月把他們在平安村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遍,我才知道,平安村里還有一尊清風仙幫過我們半間堂。
我上下打量著那只海東青,不由得兩眼放光:“好東西,好東西啊!”
海東青嚇得一個勁兒往后倒退,溪月像是護崽子的老母雞一樣摟著那只海東青:“陳九,你要干什麼,你可別把鷂寧吃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尋找白袍
溪月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陳九,不要吃鷂寧好不好?我拿一只大鵝跟你換?要不兩只大鵝行麼?”
葉開也說道:“就是,這麼只鳥能有多少肉?拆吧拆吧還不一定有兩個雞架扛啃呢?我再給你加一只大鵝。”
我被氣得直翻白眼:“你們懂什麼?這叫海東青,海東青知道麼?”
“海東青號稱萬鷹之王,在薩滿教中被稱為神的使者,是最接近于神的猛禽。這只海東青更是鷹中神品的存在。放在古代為了這麼一只海東青,當權者甚至不惜發動戰爭,賠上成千上萬人的性命,也要把它據為己有。”
我搓著手道:“我估計,狐村里的黃毛狐貍就是因為海東青的天資太高,才給她起名鷂寧,不斷地暗示她,她只是一只普通的鷂子才限制了她的發展。”
“這只海東青雖然被打回了原型,但是仍舊不可估量啊!有她在,能幫我們做不少事兒。而且,海東青一旦認主,就會對主人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咱們賺大啦!”
韓老鬼皺著眉頭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想讓海東青認主也不容易啊!海東青素來高傲,不少海東青寧可餓死,熬死,也不愿意認主。況且,還是這種神品海東青。”
我臉色一沉道:“不認主,就架鍋吧!”
“別別……”溪月先慌了:“鷂寧已經認主了,我就是它的主人。”
“認主了啊!”我嘿嘿一笑道:“葉開,去架鍋,把大鵝燉上。
好好款待一下,我們半間堂的新成員。”
鷂寧一聽,不是要吃它,不由得抬起一只翅膀在自己額頭上擦了兩下。
我好奇道:“鳥還會出汗麼?”
葉開頓時迸出一句:“不知道,這得問褲衩子。”
“問褲……”我氣得直翻白眼。
這個葉開絕對是個反差女表,在外人面前裝得人五人六的,一副儒雅,高冷相,沒外人的時候,他就撒歡了。滿嘴跑火車不說,還以缺德為樂。
這貨放在古代,就得拖出去亂棍打死。
葉開一點覺悟都沒有,轉身就拎著溪月走了。
溪月雙腳懸空的慘叫道:“你拎著我做什麼?”
“出去遛鳥!”葉開道:“帶著你就等于帶著海東青,我們去抓兔子。”
溪月拼命掙扎著喊道:“這山上沒兔子啊!”
“那就抓耗子。遇上新東西,咱們總得試試不是?快走,快走。”葉開不由分說的把溪月給拎了出去。
我知道,葉開是故意弄走了溪月,他想讓我跟韓老鬼單獨談談血字秘檔的事情。
當然,葉開不是信不過溪月,而是信不過溪月身上的仙家。
溪月說到底還是出馬弟子,沒有那幾位百劫仙,她就是個普通女孩。溪月能跟我們生死與共,那幾個百劫仙能做到麼?
有時候,瞞著他們一些,是更好的選擇。
我把柜子石里面發生的事情跟韓老鬼說了一遍,韓老鬼半瞇著眼睛思忖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九哇!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如果,你一直在吸納血字秘檔的話,你會變成什麼?”
韓老鬼用手指頭敲著桌子道:“你會變成一個人形的書庫。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血字秘檔被送到某個地方,而是你要被關進某個地方了!”
我苦笑道:“我不去找血字秘檔呢?難道要我賭自己身上的因果咒會自行化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