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鐵路前后走了兩趟道:“凡凡,胡家風水術偏向哪一類?”
張道凡回答道:“據我所知,胡家是正統的風水傳承,從不走旁門。”
我不由得皺眉道:“這就怪了!這里明顯有人用過邪門風水術。”
風水術,其實也有正邪之分。除了正統風水術之外,也有霸道風水,邪門風水兩種秘術。
霸道風水,信奉的是唯我獨尊,使用霸道風水術,方圓數百里,甚至上千里之內的地氣都會為一家所占,一家興,千家不興。
如果說,霸道風水還沒超出正統風水的范圍,那麼邪道風水就是在與正統風水相背。斬龍,聚煞,奪氣,敗運,殺人……無所不包,且又殺人于無形。
邪道風水術雖然見效極快,但是報應來得也快,除非有人能幫著風水師背住報應,否則,風水師輕易不會動用邪門風水秘術。
葉開道:“你看出什麼了?”
我往隧道的方向指了過去:“那邊的確是有個小白龍局,但那是個困龍局,白龍四周無水,龍首向下。既沒有入海之相,也沒有升天之勢,而且,這處小白龍局似乎還有人為改造過的跡象。只是我現在沒辦法判定改造的時間。”
“還有,胡玉樹想要做‘白龍馱天兵’的大局,他應該在龍背上鋪設鐵軌,鐵道應該是在龍脖子位置上轉個彎,側向下坡到達兵營。他卻在白龍身上開了個窟窿,這分明就是在斬龍。這樣的局,只能聚煞。”
我轉身指向了隧道相反的方向:“那個地方的確是四兇之地。但是,并非天然如此,也是后來被人改造的結果。”
“如果,三局的情報沒錯的話。
那麼,那塊四兇之地就不是出自胡玉樹之手。所以,才導致了胡玉樹的錯判。”
“如果,胡玉樹設想成功的話。第一趟火車,應該裝載一車士兵,在隧道里停留一天時間。然后,再讓他們在四兇之地下車,以新鮮血肉為食,維持三日以上,確實可以成為一支無敵雄兵。”
“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葉開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叫胡玉樹的風水先生還沒到黃花甸之前,就有人在這里做局了?”
我沉吟道:“目前還判斷不出來!今晚子時,我們各自行動,我分配一下人手。”
“葉開,你跟我進一趟隧道看看。”
“溪月,你和凡凡去四兇之地試試能不能通靈?那個地方雖然已經成了空地,但是我感覺,那里好像有人住過。而且,住的時間不短。”
“老鬼,你和三局居中策應。我們任何一方發生危險,你馬上救援。三局的人,一切行動聽老鬼的安排,不要亂走,更不要隨意觸碰出現在你們附近的東西。”
“還有,凌局麻煩你,查一查黃花甸附近有沒有人居住,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凌毓把調查的事情交給了君子安之后,就一直陪著我在鐵路邊上等到了天-黑:“九王爺,馬上就要到子時了,我們應該準備點什麼?”
我看了看表道:“你們聽老鬼的安排就行!記住我……”
我話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冷笑道:“三局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耳提面命了?”
我和張凌毓同時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正看見有人背對著我們靠在三局的汽車上,雙手撐著發動機蓋,從車后面露出了半截身子。
對方沒有回頭,卻像是知道我們在看他:“你們都看我-干什麼?我說錯了嗎?”
君子安厲聲喝道:“王勇,你給我閉嘴!”
對方不但沒有閉嘴,反而譏諷道:“君局長,經過八家屯子那件事,就不敢說話了麼?你不要臉,我們三局可還要臉呢!”
“你說什麼?”君子安怒吼,就要往那人身邊走。
我卻在這時阻止道:“別動!那是個死人。”
君子安下意識地就想去摸武器,等到他手碰到腰間的手-弩的時候,又停了下來:“九王爺,你不會搞錯了吧?”
我早就暗中觀察過三局的武器配置,他們正常情況下,身上除了一把槍之外,還有一支折疊弩。槍,自然是對付活人,折疊弩用的是刻錄著符文的箭矢,可以拿來對付鬼怪。
術士自古就有用弓弩射殺鬼怪的辦法,只是往弩箭刻錄符文的辦法十分繁瑣,真正以弓弩縱橫術道的門派只有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家。符文箭更是他們的不傳之秘。
三局能造出符文箭,但是箭支上刻錄的符文極為有限,而且,這種量產的東西威力也會大打折扣。遇上高階鬼怪,他們也就束手無策了。
我看向松開了折疊弩的君子安道:“你仔細看他的腰,他的腰壓在車上。”
君子安再轉頭的時候,已經毫不猶豫地拿出弩箭對準了那人背后——那個人的腰部確實是壓在了發動機蓋子上,換句話說,這個人已經從中間斷成了兩節,上半身還立在車上,下半身已經不知去向了。
那人嘿嘿冷笑道:“三局這麼多人的眼珠子,還沒有一個江湖術士的亮。
你們還是好好聽他的話吧!免得到時候,死得一個不剩。”
那人話一說完,身子就往前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