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凡這是在追火車?
不對,她是要追蹤火車的本體。
張道凡跟我的判斷一樣——那輛火車是屬于“死物化靈”。
活著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飛禽走獸,花木魚蟲都有可能化靈;沒有生命的東西,比如石頭,房屋在集中了太多的怨氣,煞氣的情況下,也可以化作靈體。術道中人把這種情況稱之為“死物化靈”
死物化靈的條件十分苛刻,具有極大的偶然性。但是,死物一旦化靈成功,必然兇悍至極。而且,想要除掉對方,就必須毀掉他化靈的本體。
張道凡的是想用追蹤靈體的辦法,去找火車的本體所在。
我明白張道凡的意思之后,加快速度沿著鐵路追了上去。
我和葉開的速度雖快,但是相比那輛火車,還是慢了不少。況且,火車靈體過于龐大,僅憑我們幾個人,別想拖住那輛火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就看見火車鉆進了隧道。
等我和葉開追過去的時候,第一眼從隧道這頭就能看見對面出口的透出的光亮,
那輛火車已經在隧道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轉身看向從后面走過來張道凡,后者也搖了搖頭:“追丟了。”
張道凡馬上又接了一句:“陳九,你覺不覺得這隧道有點古怪?”
“你們在這兒等我!”我往前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明顯感覺到腳下升起了一陣透骨的涼意。
我蹲下身子將從背包里抽出一支洛陽鏟插-進了土里。
我過去從來不帶洛陽鏟,也不會用這種東西,這是我學會邪道風水術之后,第一次帶著洛陽鏟出來,沒想到就派上了用場。
等我把捏起洛陽鏟上帶出來的泥土之后,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血龍位!”
“你說什麼?”葉開幾步趕了過來:“上回老鬼不是說,不用再管五子廟的事情了麼?剩下兩個血龍位都被司馬策給拔了!”
我搖頭道:“老鬼應該是判斷錯了。”
“或許,五子廟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是,血龍位的事情可能遠遠沒有結束。我們沒見過最后的兩座五子廟,誰能保證那兩座廟一定被人拔除了?”
“況且,我們也無法肯定,當年司馬元斬龍的時候,究竟布置了幾個血龍位?”
我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我大概是明白了胡玉樹當年的想法了。當年,他看出了有風水高手曾經在此斬龍。也明白龍脈生出的煞氣被憋在了白龍崖子里。這才制定了讓士兵吸收煞氣的辦法。”
“他的設想或許是對的,但是,他的修為遠遠比不上當年的司馬元。所以,才會失手喪命。”
“可惜,白龍崖子被蘇戮給破壞了一次,否則的話,我應該可以判斷出司馬元當年用了什麼手法。”
我這樣說并非沒有根據,如果那胡玉樹和司馬元相比的話,一個地級的先生,怎麼可能比得過天下級的高手。
江湖上說的地級,天下級高手,并不是說他們的境界,而是說這些人的名氣。地級的意思,就是某個人在地方上出名,但是名氣傳不出一省的范圍,換個地方不見得有人再給他面子了。天下級,就是普天之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敬重他的赫赫威名。
我從隧道里出來之后,第一個目標就是走向了被火車撞過的那輛汽車。
我當時雖然在喊著三局的隊員逃生,我腳下那輛車里的司機卻沒逃出來。那輛汽車雖然是完好無損,但是車里司機卻已經死了。
我看到司機尸體的時候,它仍舊是保持著開車的姿勢,臉上血色完全褪盡,身上卻找不到一點傷口。
我檢查了一下尸體之后道:“他的魂魄給火車給帶走了。魂走了,人自然也就沒了。”
葉開道:“第一個被扎死的人又是怎麼回事兒?他可是斷成兩截了啊!難道那火車是實體化之后殺一個人,又化靈再殺一個人麼?”
“這符合蘇戮的作風。”張道凡說道:“他做事就跟他的劍法一樣,飄忽不定,虛實難辨,等你覺得看清他的套路的時候,他已經又出第二招了。”
“你剛才讓溪月去下面四兇之地通靈,我敢跟你打賭,她們什麼都看不到,蘇戮做事不會給你人留下任何線索。”
我和張道凡說話的時候,溪月和琥珀已經從下面走回來了,琥珀說道:“你猜得沒錯,那下面四兇之地,的確是人為制造出來的東西。只是,當年埋在地底下的兇靈被人弄走了。我看不出那人當年用的是什麼手法。”
“不過,溪月通靈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提著馬燈的老頭,對方一直在說‘胡承平’這三個字。那應該是一個人名。”
琥珀聲音一頓道:“我覺得,你先前的判斷是對的。下面火車站的位置上,的確住過人。可能住著一個名叫胡承平的人。”
“那盞幫你照出火車本體的孔明燈,應該就是胡承平留下的東西。”
“我明白了!”我狠狠一握拳道:“我們很可能是失去一次直接拿下那輛火車的機會。”
“那輛火車,不是忽然出現在了墳地里,而是被什麼人給困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