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開監控,可不是怕誰出老千,他是要留著自己不在場的證據。“葉開”這是要殺人啊!
徐三剛想把話岔過去,就看見對面葉開眼睛里閃出了寒光:“不行麼?”
“行……行……”徐老三帶著哭腔讓人打開了監控,真正的葉開和溪月卻悄悄溜出去,趕往了頭門山。
頭門山好找,山上那道觀卻不怎麼出名。葉開找了大半天才算找到了在半山腰上的孤燈觀。
那座道觀不大,卻是背靠山壁,面向懸崖,從山底下往上看,就像是懸在半山腰上的一盞孤燈。
葉開沒直接找上孤燈觀,而是從孤燈觀后山上往下看了好半天,才開口道:“溪月,去抓只兔子回來,要是沒有兔子就抓只雞回來。”
溪月瞪著眼睛道:“你把我當獵犬了嗎?”
“現在要是有狗,你當我愿意用你啊?”葉開拍了拍溪月腦袋:“乖,快點去。”
溪月噘著嘴走了,沒一會兒就拎回來一只活兔子。
葉開一把扭斷了野兔的脖子,帶上溪月順著山壁滑進了孤燈觀的院子里,貼著孤燈觀的水井停了下來。從背包里取出五根棺材釘和幾卷鞋帶粗細的麻繩,把麻繩纏在棺材釘上,一個個把釘子拍進了地里,拔出匕首把野兔分成了幾塊,血淋淋地綁在麻繩另一頭。
葉開捧起野兔散落的內臟扔進了水井,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才把五塊拴著麻繩的兔子肉扔進了井里。
沒過一會兒,井里就傳出了窸窸窣窣像是牙齒啃食生肉的聲響。
葉開拉著溪月無聲無息的貼近了點著油燈的道觀,溪月悄悄向葉開傳音道:“你剛才在干什麼?”
“引鬼!”葉開道:“這個道觀里的人有幾分本事,他把冤魂全都鎮在那口井里。他能壓住鬼,我就能把鬼放出來。”
道家驅鬼多數情況下不會痛下殺手,而是更傾向于驅逐或者鎮壓。
孤燈觀里面的那口山井,其實是借助山勢把山水引到了事前挖好的井里。比起普通的水井它更像是一座蓄水池,孤燈觀也正是因為引溪入井,借山水之勢,才能以一口古井壓住兇靈。
方才葉開在試探古井的時候,就已經判斷出井里被鎮壓的兇靈絕不止一只。
溪月驚訝道:“你上來就放鬼,萬一殺錯了人可怎麼辦?”
葉開不在意的抬起手道:“你看我手指頭上是什麼?”
溪月這才注意到葉開右手五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各自多出一道像是畫上去的紅圈。
“那五根繩子就相當于我在拽著下面的鬼魂,只要我這邊一松手,他們就得掉回去,我……,噓——”葉開忽然停止傳音,向溪月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沒一會兒,屋里就傳出了李娜的聲音:“你說,葉開他們會來孤燈觀麼?這個破地方連電纜都沒鋪,我想弄臺發電機上來,你還不讓。我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另外一個男人回應道:“讓你委屈了,你放心,以葉開的性格肯定會過來。他是刑警出身,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就算明知道徐三的話里有疑點也會趕過來一探究竟。”
這人怕是看錯了葉開。
其實,葉開那個家伙不僅懶得可以,做事的目的性也非常強。在沒有目標或者目標價值不大的情況下,他寧可躺著也不會過去多看一眼。
李娜再次說道:“可我接到情報,葉開正在徐三的賭場賭錢,不像是要過來的樣子。”
那個男人不屑道:“那是葉開在玩江湖把戲。他肯定是懷疑徐三話里有鬼,又不想把徐三抓起來逼供,就只能走賭場里的規矩。一個術士不管會不會賭術,想贏普通的錢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等他把徐老三贏了個精光,就是他再次逼問徐老三的時候。”
“你放心,葉開其實比我們著急,用不上多久就能過來。”
那人說道:“其實,葉開適合當捕快。要不是他出身半間堂,我還真想把他握在手里。”
“等他過來之后,我會把牛鑫和那個掌柜的死全都推到葉開身上,你得在張凌毓沒反應過來之前把葉開從三局開除。只有這樣我才能順利把他帶走。”
李娜帶著幾分埋怨道:“你又給我安排這些事情。上次要不是我叔叔出面力保,我都要被停職了。這次,你有把握讓張凌毓說不出話麼?”
那人笑道:“這次我有絕對的把握。六扇門里的仵作傳承還在,我們早就在尸體上動了手腳。除非我們六扇門的人出手,否則的話,就算是最頂尖的法醫來了也分辨不出他們真正的死因。”
“這個葉開,我要定了。”
李娜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對葉開這麼感興趣?”
那人說道:“葉開手里有獄卒傳承。那本來就是六扇門的東西,葉開霸占了六扇門的傳承,我找張凌毓幾次,她都不肯交出葉開。張凌毓不給,我六扇門就自己來拿。我倒要看看,張凌毓還怎麼護著葉開?”
葉開聽到這里,抬手右手猛然收攏五指,原本已經被什麼東西拽得繃緊了的麻繩,像是被隔空控制飛快地向后收緊,沒過一會兒,五只煞氣滿身,目露血光的冤魂就站在了水井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