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魂生前都是術士,自然不會懷疑我們身上棺材釘的數量。
事實上,我和葉開兩個人只有他身上帶著棺材釘,而且,他的棺材釘也已經全都用完了。
這會兒,只是我倆在跟人家拼底氣。
電視畫面里的人不動了,但是也沒開口跟我說話!
江湖人在談判的時候,不能先聲奪人,就是等對方先開口,再隨機應變。不過,選擇后者的話,就代表著對方沒有十足的底氣。
我笑道:“朋友,你們誰是帶頭的人?”
“大家都是走江湖的人,沒有必要在互相試探上浪費時間。”
“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們,我想要關于幽冥列車的情報。但是,我不會答應你們太多的要求。”
“想要在我這兒獅子大開口,我一定會送你們上路。”
我說話之間,拔出匕首一劍插在了沙發上。
這一手在術道上叫做“立劍明誓”,意思是:說出來的話絕不改口,否則,這把劍上就得見血。
我松開劍柄,目光凜冽地看向了電視。
電視里也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后生可畏啊!老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做事還放不開手腳,你卻能把我們這些江湖老賊給逼得啞口無言。”
我淡淡回應道:“朋友既然說話了,就說點有用的吧!”
那人走到隊伍前列,在屏幕上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孔:“我們的要求也很簡單,帶我們離開那輛火車!”
我不由得反問道:“你們不是已經離開那輛火車了麼?”
“沒有!”那人說道:“我們只是暫時被放出來而已,火車的本體還在,車廂早晚會連回去。我們也就會被一起帶回去了。”
我不由得一皺眉頭:“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不敢保證一定成功。”
對方點頭道:“小-兄-弟,倒是個實在人。你跟卜雨澤他們必然有一場生死斗,你輸了,也就談不上什麼完成約定了。”
“不過,我還是想賭上一次。”
我緊盯著對方道:“你是卜雨澤故意放出來的人?”
我本來是在試探對方,沒想到那人竟然一口承認了下來:“對!”
那人說道:“卜雨澤跟我說過,如果,有人問起列車的事情,大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他。”
我再次皺起了眉頭:“卜雨澤是想干什麼?”
那人點頭道:“不知道。卜雨澤做事高深莫測,一般人很難想通他究竟要做什麼?”
“不過,我聽人說過,卜雨澤修的是神道。”
我和葉開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神道,這個詞在術道上意義非常寬泛。
術士本身在積累功德,準備修成鬼神;或者說他在借助神明之力,替人消災解難;又或者他是在侍奉神明,都可以說是修神道的術士。只不過,最后的結果卻是不盡相同。
我一時間也弄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只能說道:“這樣吧!你從頭跟我說。”
那人看了看四周道:“我們就這樣說麼?”
我給葉開遞了個眼色,后者說道:“你可以往出走,別人不行。”
那人笑了笑,像是走門一樣從電視里跨步而出,倒背著雙手站在了我眼前:“應該還有人想聽我說話吧?一起來吧!免得我還得重講一遍。”
我給溪月發出信號之后,她和張道凡,司宸一起走了進來。
第二百一十一章劍客邀戰
張道凡走進來之后,就指揮人手將昏迷過去的那個女人送進了臥室,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樣坐在了客廳里:“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從外面的人進來,我就一直在那兒觀察著那個人的反應,他看到張道凡的時候,還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等到司宸的手下出現時,對方明顯露出震驚的神色。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才算回過神來:“原來閣下能御使鬼神,難怪卜雨澤要布下這樣一個局。”
司宸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道:“坐下說吧!”
那人帶著幾分拘泥坐到了椅子上:“在下季玉書,過去是盛天城里混飯吃的術士。”
我側眼看向司宸的時候,后者向我傳音道:“他是準白袍。”
我看向季玉書的時候,后者微笑道:“九王爺,我過來其實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季玉書平視著我的雙眼道:“胡承平就是蘇戮,而且,他現在正在等你們過去救人。”
我的雙目不由得猛然縮緊。
原來,我在算計一截車廂的時候,車上的白袍也在算計我。
難怪,擁有三個白袍的幽冥列車會只逃不戰,原來是卜雨澤以舍棄了一節車廂為代價,給蘇戮制造了靠近張凌毓的機會。
張凌毓肯定已經還魂了。
蘇戮不止要殺我,還要殺因為還魂而虛弱不堪的張凌毓。
剛剛,季玉書所謂的條件,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現在,他應該是接到了蘇戮的傳信,已經沒有必要再跟我們演戲了。
季玉書目光平靜地看向我道:“九王爺,想要殺我,現在就可以動手了。你速度快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趕上給你的朋友送行。”
我淡淡笑道:“不急,我的朋友會招呼好蘇戮。”
蘇戮之名威震三省,我不知道韓老鬼和琥珀,能不能擋得住蘇戮。
但是,我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帶著人回馬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