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苦啊!”
“你們幾個都走吧!我留下來陪溪月。我好命苦啊!”
琥珀用爪子捂著臉嗚嗚大哭的時候,屋里忽然傳來一聲咒罵:“放屁!溪月參與陰司密令,那是機緣。他們一旦成功了,得是多大的功德。你只老狐貍想要吃獨食兒?門兒都沒有。”
另外一個懶洋洋的女聲也傳了過來:“我們百劫仙本就是死中求活,跟著溪月,有陳九謀劃,有諸多高手相助,還有地府撐腰,能抵得上多少劫數?你這老狐貍想把我們騙走,獨攬好處。可真是壞得很啊!”
“不玩了,真沒意思!”琥珀放下了爪子,眼睛里面果然一點眼淚都沒有,她的嘴角上卻帶著笑意。
琥珀要留下守護溪月是真的,她想送走其他幾位仙家也是真的。
只不過,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保護同生共死無數歲月的伙伴。
其他幾位仙家了解琥珀,就像是半間堂的人了解我一樣。
韓老鬼趕緊翻出了傷藥,繃帶:“這是怎麼話說的?一個個咋就下刀那麼狠呢?血契,見血就行,你們可倒好,看把手給割的。”
“我就不跟你們定血契了,我是小九的祖宗,將來他犯天條,誅九族的時候,肯定跑不了我這份兒。咱們之間可別兄弟相稱,這不合適。”
韓老鬼的話有道理,他真跟我們結成血契,那就是平輩論交了。
雖然江湖人不太在乎輩分,經常有各自論輩的事情,但是韓老鬼在乎他是我祖師爺這層身份,肯定不愿意跟我論成平輩。
韓老鬼正準備給我們幾個包扎傷口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有人鼓掌的聲音:“好好好……半間堂生死不離,同心戮力,何愁大事不成?”
我轉頭看時,卻看見城隍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裹。
我剛要過去見禮,城隍便擺手道:“不必多禮!”
上官跟你說“不必多禮”,那是為了顯得自己平易近人,你要是給當真了,那就是傻到家了。
我們幾個依次跟城隍見禮之后,城隍才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派人帶回來的白袍線衣。你們半間堂留下吧!”
“今日,本官就照會東北各大城隍,冊封半間堂五大白袍。你們想要冊封誰是白袍,可以先商議一下。”
東北五件白袍,有三件在半間堂,城隍拿來的這兩件白袍,應該是卜雨澤和索元華的東西。
那麼說,蘇戮的白袍就是贗品!
白袍仙衣果然不同凡響,連火車都被陰陽之力攪成碎片,白袍仙衣竟然絲毫未損。
我還在琢磨著怎麼分配白袍的時候,琥珀先開口道:“我家丫頭,是半間堂的開山元老,白袍必須有丫頭一件。”
要是按時間算的話,溪月的確是最早到半間堂的人,而且半間堂現在的地盤還是她家里出的錢。
葉開的白袍是他爺爺的遺物,我肯定不能拿走。
張道凡本身就是白袍先生,不需要分給她。
我自己占一件白袍的話,還剩下一件,我是應該送給張凌毓?還是應該留給韓老鬼?
不論把白袍送給誰都有道理。
這件白袍,張凌毓可以不要,但是我不能不問:“五件白袍里應該有凌局一件。”
“我的身份不適合成為白袍先生。”張凌毓笑道:“我相信,半間堂盡收五大白袍,定能成為江湖美談。”
韓老鬼開口道:“凌毓的身份確實不適合成為白袍先生,最好是蘇戮也不要跟白袍沾上什麼關系。
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江湖中人,白袍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束縛。”
韓老鬼改口稱張凌毓為“凌毓”,等于是認可了她的身份,甚至已經把她當成了半間堂的人了。
我點頭道:“也好!既然半間堂要出山爭奪血字秘檔,高調一些也無妨,白袍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當天夜里,東北三省三大城隍聯手冊封半間堂五大白袍,并且通傳術道,震驚江湖。
東北術道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半間堂的時候,我留下韓老鬼和張道凡應對術道,自己帶著葉開,溪月悄悄離開了半間堂。
我知道張凌毓正在通過蘇戮收服六扇門,就直接找上了天知曉。
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最后一個接觸的盛天奇案,竟然發生的時間最早。
血海階梯第一次出現是在清雍正年間,那個時候血字秘檔仍舊保存在皇史宬。而且,正值康乾盛世也是清朝國力最為鼎盛的時期,血字秘檔失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我總覺得,血海階梯仍舊離不開血字秘檔。
司宸講述道:血海階梯第一次出現,是在雍正年間的遼東沙家崴子。
相傳,雍正年間沙家崴子一戶姓馮的人家,生下來了一個奇怪的孩子。
那個孩子不僅雙眼都是玻璃花兒,看上去就像是瞎了一樣,而且到了五歲還不會說話,那個孩子平時什麼都不做,就是蹲在村口看著村民在進進出出。
那雙泛著白花兒的眼睛,盯在誰的身上,誰都覺得毛骨悚然,有人說:打那孩子身邊經過的時候,就感覺像是自己腳底下趴著一條長蟲,說不定啥時候就能蹦起來給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