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格表面上保持著平靜,雙手卻緊握成拳:“九王爺,錦衣候的傳承在什麼地方?”
我反問道:“你們既然聯系上了蘇戮,不會不知道他是錦衣候吧?”
“幽冥列車被我毀了,蘇戮的白袍在我身上。你說,他的人在什麼地方?”
梅格格雙目猛然一縮:“九王爺,恕我愚鈍,沒明白你的意思?”
我又繼續說道:“我可以把蘇戮賣給你們,但是,我只能賣給真正的六扇門。”
“而今的六扇門麼?恕我直言,不該存在了。”
梅格格苦笑道:“九王爺,我知道你的意思。六扇門內部也有人與你抱有同樣的想法。但是,我們不敢賭六扇門能不能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談何容易?
所有人都會對你說“不破不立”“壯士斷腕”那是因為斷掉的不是他們的腕子,等到他們自己被毒蛇噬手的時候,你給他一把刀,他也未必有揮刀斷腕的勇氣。
我看向梅格格道:“如果,我給你十年期限呢?”
梅格格猛然抬頭道:“什麼意思?”
我說道:“我可以讓張凌毓接手六扇門十年,十年之后,張凌毓所有勢力全部撤出六扇門。十年中所有收益,你們各留一半。”
“張凌毓是術士的事情,你們六扇門應該知道吧?”
“我可以用術道契約作為擔保。”
我跟梅格格說話的時候,手機一直保持著和張凌毓的通訊,“十年之約”也是她的意思。
梅格格咬牙道:“你能替張凌毓做主?”
“當然能!”我說道:“現在就看你的意思?”
“你點頭,三局的部署馬上會進入六扇門。”
“你不點頭,還是會有人在今晚進入六扇門。”
“只是進入的結果不同罷了。”
我點起一支煙道:“我給你一支煙的時間考慮。”
雖然,我在過來之前,并沒做出對付六扇門總部的布置。但是,我現在要給梅格格造成一種錯覺,那就是,我和張凌毓已經布置好了一切。而且,是借著他們算計半間堂的機會,反過頭來算計了六扇門。
如果,梅格格這一脈人馬愿意妥協,張凌毓會給六扇門留下共贏的機會,僅僅是拔除一部分反對的聲音就可以了,六扇門還是六扇門。反之,出手的就是厭勝邪徒,一旦是后者動手,六扇門就連想要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梅格格雖然沒有說話,兩手的手指卻在飛快且輕微地顫動,看上去就像是在給人傳信,但是她左右手傳出去的信號卻絕不是一個內容。
這個梅格格的確不簡單,不僅能一心二用,還懂得如何自保!
我敢肯定,她在跟自己人討論我提議的同時,也在穩住六扇門里跟她敵對的一方人馬。
我也不著急催促梅格格,叼著煙悠哉游哉在這邊來回踱步。
其實,我也是在用鎮魂鈴跟張凌毓聯系。
我已經跟張凌毓血契結盟,所以張凌毓在我接下六扇門的戰書的時候,就往六扇門總部附近調集了大批精銳高手。
當然,張凌毓最初的意思,只是想要威懾六扇門而已。不過,這種威懾現在很有可能要變成包圍了。
我手里的那支煙很快就吸完了,等我扔掉煙頭看向梅格格的時候,對方也沉聲道:“九王爺,我們老頭希望能面見張凌毓詳談。”
“可以!”我點頭道:“張凌毓已經親臨一線了。
你們動作最好快點。”
“對了!忘了告訴你,三百名厭勝邪徒已經在六扇門外枕戈以待。”
梅夢雨厲聲道:“陳九,你不用危言聳聽,我不信你能調動那麼多厭勝邪徒。”
我亮出驚龍令,往梅夢雨那邊拋了過去:“拿去看!”
梅夢雨本能的伸手去接驚龍令時,梅格格驚聲阻止道:“不要碰!”
梅格格出聲雖快,卻沒能阻止得了梅夢雨,等她轉身的時候,梅夢雨已經把驚龍令接在了手里。
梅夢雨原本白皙的手掌,在觸碰到了驚龍令的瞬間,就像是被憑空抽光了血肉,整只手變得如同枯干,皮膚更呈現出了駭人的黑色。
驚龍令,代表著厭勝第一王的威儀,夜驚龍把令牌給我的時候,就想到了有人會搶奪令牌的可能,親手在驚龍令上下了血咒。
只有我拿著驚龍令才會安然無事,就算是交到葉開手里,他也免不了當場中咒。
梅格格驚聲道:“九王爺,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給你賠罪。”
我淡淡笑道:“梅長老,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我不想看見第二次。”
“溪月,給她療傷。”
我收回了驚龍令,把療傷的事情扔給了溪月,心里也跟著松了口氣。
梅夢雨的試探已經被我用驚龍令給擋了回去,驚龍令雖小,卻足夠讓她們相信三百厭勝邪徒已經集中到了一處。
我揮手道:“葉開,把人給放了。”
我放開梅夢云,再次看向了梅格格說道:“梅長老,現在是不是應該我們談談了?”
梅格格道:“九王爺,我想知道,你要怎麼才能放了蘇戮?”
“那就得看你們出多少錢了。”
我開口道:“賣蘇戮跟賣蘇戮身上的主仆咒,可不是一個價格。”
“友情提示,我手里還有一個蘇邪,她是蘇戮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