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帶人走遠,我才開口道:“我想知道,六扇門掌握的全部資料。”
梅格格說道:“其實,六扇門掌握的資料不僅十分有限,而且存在著很多疑點。”
“六扇門一直在尋找可以重振門派的辦法,所以,很早之前就打起了術士秘藏的主意,希望能在某些秘藏中找到術士的傳承,以此來延續六扇門。”
六扇門的思路倒是沒什麼問題。
像是小說里那種:某個絕世高手,臨死之前把自己的畢生所學藏在某個地方靜待有緣人的事情,現實里確實存在。
一個人能在某種領域登臨巔峰,最后就只剩下了寂寞和孤獨。因為,他畢生都在專注于某種事物,人生里也只剩下了這種事物,等到他登頂之際發現不止沒了可以交流的人,甚至沒了可以交談的人。
他想再次突破,往往需要像是求道一樣自悟。
這個過程更為孤獨,甚至要遠離塵世,隱居山林。
當他走到了生命盡頭時,又舍不得這一身成就,就只能靜待有緣了。
梅格格說道:“原本,六扇門并沒關注過血海階梯。直到我們安插在三局的內線,無意間發現了張凌毓是術士之后,我們才對她本身產生了關注。”
“根據我們對張凌毓的前期調查,張凌毓并沒學習過秘術,也不是天命靈童,所以,我們開始懷疑張凌毓在無意間找到了某個術士的秘藏,六扇門便開始追查張凌毓的過往。”
“后來,我們查到了張凌毓失蹤的報案記錄。同時也查到了張家與費向晨接觸的過程,以及費向晨的真實身份。”
“我們給了費向晨一個外門長老的身份,讓他帶著我們去尋找血海階梯背后的秘藏。我們先后派出了幾批人馬,結果都是損兵折將。費向晨本人也在被詛咒之后失去了價值,六扇門也就把他趕出門派任由著他自生自滅了。”
梅格格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直到半間堂崛起,我們才又找到了費向晨。”
“因為費向晨說過,葉道生手里有他的命牌。我們斷定葉開早晚會找費向晨,就先一步在費向晨身上留了一招暗棋。”
“當時,我們也不知道,這步暗棋能不能發揮作用,也只是為了提前準備而已。”
“直到半間堂被城隍冊封五大白袍之后,六扇門的軍師堂馬上判斷出了,半間堂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血海階梯。”
“軍師堂,只用半天時間就制定了利用費向晨除掉半間堂的計劃。”
“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我不由得一皺眉頭:“軍師堂里有能人啊!”
軍師堂的人,僅僅是通過一次冊封就判斷出了我們下一步動向。同時,也判斷出了葉開一定會找費向晨推算血海階梯的位置。除了六扇門擁有強大的情報網絡之外,對方的分析能力也讓人嘆為觀止。
而且,軍師堂所制定的計劃,雖然看似粗糙,卻掐住了幾個關鍵的節點,如果不是運氣使然,他們的計劃很有可能會成功。
我本來也只是稱贊了一句而已,沒想到卻引起了梅格格的感嘆:“軍師堂里有能人又如何?自古以來,武術不及心術,計謀不如權謀。軍師堂計謀百出,六扇門棄之不用,只不過是平添了幾個心灰意冷之人罷了!”
梅格格的話,不禁讓我眉頭一動:看來六扇門的這個軍師堂確實非同凡響,一群心灰意冷之人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制定的計劃,就差點要了我的命。
如果,他們認真起來又會如何?
“這麼看來,你們甚至沒有費向晨知道的多?”我倒著雙手看向了費向晨道:“你號稱吾不知,就沒算到自己今天要有一劫嗎?”
“溪月,打電話給我訂一車瀝青過來。”
我慢慢走向費向晨道:“傳說,過去東廠有個剝人皮的辦法,就是把類似瀝青一樣的東西倒在人的身上,等到瀝青冷下來,只要把瀝青割開個口子再前后一用力,就能把人皮給完完整整地扯下來。”
“這個辦法,我覺得比從人腦袋上倒水銀靠譜。我今天正好拿你試試。”
葉開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訂瀝青太麻煩了,我正好帶著水銀,用水銀得了。”
葉開說著話就抽出刀來去剃費向晨的頭發:“別動啊!剃破皮了,人皮可就不完整了。”
費向晨是老-江湖,他知道,對方越是嚇唬你,就越是沒有殺你的意思。但是,這種事情卻又玩得心理素質上的對抗。
費向晨從自己被六扇門看押的一刻起,就知道他在六扇門眼里再一次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個人在沒有足夠的底氣,也沒有舍命的勇氣時,一定會心虛。
費向晨被點了啞穴,只能用眼神向我表示,他愿意配合我。
我看都沒看:“你先不用求饒,等我把你的皮剝下來再說。”
“我會一種秘術,就是把人皮剝了之后,還能給他穿回去。”
“你原先就不老實,我不拿著你的人皮做抵押,我怕你還是不老實。”
費向晨被我嚇得眼淚直流,他能看得出來,我已經沒有要嚇唬他的意思了,是真的鐵了心要剝他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