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反而會成為對手的情報來源。
所以,軍隊在挑選探馬的時候忠心會被放在首位,但是人的忠心,只有在生死關頭才會得以體現。為了保命投靠敵軍的探馬也大有人在。
凌無天的話,并不矛盾。
我沒繼續追問什麼,凌無天又說道:“我向五大提督放出了陰陽探馬可能叛變的消息之后,又攛掇其他四個提督,放出了誰得《妖鬼圖》以誰為尊的消息。”
“當然,我也知道,這個消息對陰陽探馬來說并不公平,因為,我沒有他們叛變的實質證據。但是,這個消息卻能在犧牲掉陰陽探馬之后,攪動皇史宬秘衛這趟渾水,讓真正的叛徒,甚至是幕后黑手浮出水面。”
“我在放出消息之后,就直接趕到了葉天幽跟我提起過的懸天牢。準備在這里等著陰陽探馬的出現。”
凌無天聲音一頓道:“當然,懸天牢下面鎮壓著踏白軍的事情,不止我知道,四大提督和十二參將全都知道。”
“葉天幽有一次酒后失言,說起了被鎮壓踏白軍,那時候,葉天幽甚至還在說:我們將來有一天會不會落得跟踏白將一個下場?”
“當時,要不是李天意制止,他還不定能說出什麼?”
“那次皇史宬秘衛的人全都在場,懸天牢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凌無天喝了一杯酒:“踏白將是陰陽探馬的中最為頂尖的存在,而且,每代陰陽探馬只出一個踏白將。所以,我敢肯定踏白將的手里一定有《妖鬼圖》。”
“我本來打算在懸天牢守株待兔,沒想到,我剛到懸天牢就遇上了劫數,就只能躲在這里渡劫。”
凌無天解釋道:“據我所知,葉天幽,李天意,差不多在同一時間上遭遇了命劫。”
我大致上推算了一下時間,那個時候,葉天幽失陷柜子石,子木也被困在水井里,如果說,他們在經歷命劫也并無不可?
我忍不住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劫仙道?”
“對!”凌無天點頭道:“能渡一次生死劫就可以成為鬼仙。我們歷劫的次數越多,修為也就越高。雖然不能成就真仙,卻能讓鬼神畏懼。”
凌無天說道:“我躲在懸天牢渡劫的時候,十二參將的后人確實陸續來到了懸天牢。只可惜那個時候,我已經斬斷了跟外界的聯系,并不知道他們來懸天牢之后發生了什麼?”
“但是,我大致可以推算出,十二參將的后人在懸天牢里大打出手,導致十二參將之間成了死仇。”
凌無天苦笑道:“我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劫數會來得如此巧合。當我得知一切的時候,再想挽回就已經晚了。”
“那時候,我雖然是醒了過來,但是我的命劫卻沒有結束。我無法離開懸天牢就只能想辦法找人自救。”
“我也就有了現在的兩個徒弟。”
我看向凌無天道:“你的意思是,是你當年利用血海階梯帶走了張道凡和張凌毓?”
凌無天笑道:“我帶走的不是人,而是他們的魂魄。”
“你不想想,如果,我親自授徒的話,需要多少年才能培養出一個術道高手?如果,把秘術強行灌輸到他們的魂魄深處,讓他們自行修煉,又需要多久可以造就一個傳人。”
我的雙目猛然一縮:“你的意思是,你在賭她們的生死?”
江湖傳聞,隱世高人可以通過“醍醐灌頂”之類的方式在短時間內造就一個高手,并非是空穴來風。事實上,也出現過很多這樣的例子。
但是,這種個例的前提是,接受傳功的人必須有相應的資質,至少他們的經脈和丹田要強于常人,才能在短時間內承受住對方幾十年的內力沖擊。
張道凡和張凌毓在只有魂魄的情況下,被強行灌輸大量的秘術,即使他們天賦異稟,魂魄強悍,也容易當場魂飛魄散。
難怪,她們事后連自己的師父是誰都記不住了。
凌無天不僅是在強行收徒,也是在賭張凌毓的他們的性命。
凌無天明知道我們在想什麼,卻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們大概是覺得,我的手法過于下作了對麼?”
“事實上,即使沒有我出手,他們一樣會成為術士。我只是讓他們命定的事情提前了一些而已。”
“至于說,她們失蹤的時候,為什麼會出現血海階梯。那也是我故意的安排。”
“馮瑞造出來的那道階梯,從來就沒離開過懸天牢的范圍。我的鬼仆卻在盛天附近制造了幾次血海階梯的幻象,一共帶走六十二人的魂魄。只是那六十人跟我沒有師徒之緣罷了。”
凌無天輕描淡寫略過了六十條人命之后才說道:“我不斷制造血海階梯出沒于盛天的假象,只不過是為了引起術士的好奇。”
“如果,有人對血海階梯產生了興趣,自然會找到懸天牢。只要來人能引動踏白軍和馮瑞之間的碰撞,讓懸天牢集中力量鎮壓七星谷,我就能脫困而出了。”
“沒想到,那些術士太弱,先后來了十幾批人卻連懸天牢都進不來。”
凌無天說到這里,看向了張道凡和張凌毓:“你們兩個人跟我有師徒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