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本族譜又跳出來告訴我,其實你生活的村子并不是你之前生活的村子。此時此刻,我真想朝著這老天罵一句,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
我們來到村支書的家里,陳先生說明了來意,王青松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可是當他聽到陳先生說了歸墟魚的事情之后,他在吐了好幾次之后,終于大手一揮,決定挖魚塘!
在村支書去召集人手挖魚塘的時候,我和張哈子他們先行回了魚塘,我繼續抱著那兩本族譜翻來覆去的看。我大致算了算時間,王農友出現在彭姓族譜里,是兩百多年前。
一想到這個數字,我立刻想到了我爺爺下面埋著的那位,陳先生說過,那家伙應該也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這麼一對比,是不是就能夠確定,地下那位,他真正的身份,就是這位王農友?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從彭家的族譜里給獨立出來?難道說,他對彭家人,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所以才要把那一段歷史給抹殺掉?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張哈子和另一邊的陳先生,希望他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可是張哈子和陳先生都是搖頭,說沒聽過。
既然他們都沒聽過,那麼就應該不是一位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隨后,我又把彭姓族譜上的人名全部看了一遍,可是并沒有看到什麼能引起我注意的名字。最后我把視線集中在最后一位彭姓人的身上,是他把王農友寫進了族譜里。是什麼原因會使得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王農友寫進族譜的?我也稍稍瞥了一眼他的名字,叫做彭景燧。
并沒有什麼特別,所以也就沒怎麼在意。
就在這個時候,魚塘那邊傳來驚呼聲,原來是村民們挖出了一條渠道,魚塘里的水正在被放走。
為了加快速度,王青松又指揮著大家去挖第二條溝渠,這樣下來,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已經挖了四條溝渠。
放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必要一直等在這里,村支書召集了大家回村子去了。我也領著張哈子和陳先生回我家去了。
晚上的時候,是我跟著張哈子睡,理由是張哈子非要跟著我睡,踢都踢不走。陳先生就只好去大伯家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聽清楚了才知道,原來是魚塘的水放干了。
而他們慌張的原因是因為,在魚塘底,有累累如山的白骨!
第75章 最后一位彭家人
我跟著張哈子來到魚塘邊上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他們并不知道歸墟魚的事情,所以在看到這些白骨的時候,除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之外,并沒有像王青松那樣,在岸邊已經吐得死去活來。
我看了一眼魚塘,在魚塘中央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堆放著大量的白骨,肉眼可見的人頭骨,就不下二十多個。除此之外,我第一次看清楚了陳先生口中的歸墟魚長什麼樣子。
當魚塘的水放干的時候,在那些累累白骨之間還有一些魚在翻騰跳躍,它們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死去。我仔細看了一下,這些魚和我們平時見的魚有些不太一樣,它們不僅僅長得有牙齒,而且牙齒還是黑色的,嘴巴可以張的很大,初步估計,可以把一個嬰兒的拳頭給吃進去。
那些魚在魚塘底跳來跳去,張大著嘴巴似乎在竭力的呼吸著空氣中的氧氣。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它們張大著嘴巴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爺爺。我爺爺的嘴巴也是大張著的,他和這些魚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都是憋死的。
魚塘的存在由來已久,我問了一圈,發現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不知道這個魚塘的最初建造時間是什麼時候。他們的回答竟然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當他們出生的時候,這個魚塘就已經存在。
這個魚塘是一個古老的存在!
我和張哈子找到陳先生的時候,他正蹲在地上默默的抽煙,看著眼前的這些白骨,一言不發。我看得出來,他有些惆悵。不僅僅是他,整個村子里的人,看上去都很惆悵。也是,一下子在魚塘里面發現這麼多具白骨,沒有誰能無動于衷。
王青松好不容易吐完了以后,跑出來問陳先生,陳先生,現在該啷個辦?要不要報警?
這一兩條人命,王青松還能夠壓下去,但是這里最起碼二十多條人命,怎麼壓也壓不住,所以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報警。
陳先生講,報警有個卵用,這些人怎麼看都死了好幾十年咯。
張哈子也講,這一看就是死了有些年頭滴人,警察也查不出來個東南西北。
王青松急的都快哭了,那現在到底該啷個辦嘛?
陳先生沒好氣的講了一句,還能咋個辦?找個地方把他們埋老。
張哈子卻講,沒必要那麼麻煩,更何況根本就分不清楚哪個腦殼對應哪個身體,還不如找人把魚塘填了,簡單粗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