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我懶得去理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做過的事情,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做過,更何況還只是瞪幾下眼睛?
等處理完了馮偉業父母的事情之后,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從天亮到現在,就早上的時候吃了兩個包子,之后就一直被警察和校方的高層牽著鼻子走,滴米未進。我想著張哈子應該也還沒吃飯,而且昨晚還那麼虛弱,于是我回到張哈子病房,想問問他晚飯想吃什麼,順便看看他有沒有事。
結果進門之后,我就看見他正在啃一只雞,而且還弄得滿嘴都是油。他看見我進來,趕緊松開嘴里的那只雞,然后左右看了看,試圖找個地方藏起來,但是一想到這張床他一會兒還要躺著睡覺,弄得油乎乎的可能有些影響睡眠,就干脆放棄了。還扯下一條雞腿來,遞給我,沖我一笑,似乎是想賄賂我。我什麼話也沒說,轉身下樓找吃的去了。
虧我他媽的那麼擔心他,他倒好,一個人活得似乎很瀟灑。
醫院門口有很多賣盒飯的,學校門口也有許多賣小吃的。我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忙活了一天,根本就沒什麼胃口,于是又去了前些天去過的那個小攤上買了一盒酸辣粉。
我就那樣毫無優雅可言的蹲在馬路邊上吃完了一盒酸辣粉。我原本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去問一下張哈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很不想說話,只想著一個人靜一靜。這些天來的事情,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需要靜下來去沉淀一下,否則我覺得我會被逼瘋的。
以前我煩心的時候會一個人去湖邊看看風景,看微風拂過水面時候吹起的那一層層漣漪。總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波紋,一如我始終崇尚著的波瀾不驚的心境。只是到了現在,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依舊很難做到這一點。遇到未知的詭異的事物的時候,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害怕。
夕陽西下,一陣風過,帶來陣陣的清涼,我突然看見湖面中,有一團黑色的東西朝著我這邊飄過來。我一開始以為是一團被風吹過來的水草,可是等那團東西飄近了我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具尸體!一具泡在水里面的尸體!
我之所以認為那是一具尸體而不是一個人,是因為它從我看見到飄過來的這段時間,至少有一分多鐘,而這一分多鐘的時間里,它竟然就那樣趴在水面上,一動也不動!
這具尸體的背影我很熟悉,應該是在哪里見過,但是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不管怎樣,還是先將它撈起來再說。這個湖我以前從來沒有下去過,所以不敢輕易下水。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特別是一塊水域,是絕對不敢下去的。這一點,甚至是死后都不例外,陰人怕水,或許也就是從這里來的。
我在附近找了一根長棍子,剛好能夠到湖水里的那具尸體。我使勁伸出棍子,想要把那具尸體往岸邊撥近一點。可是,我的棍子剛觸碰到那具尸體,那具尸體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瞪大著雙眼,看著湖面,心想,這還沒天黑呢,就見鬼了?
不對,那具尸體并沒有消失,而是,解散了!因為,它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具尸體,而是許多魚組成的一具尸體,它們是,歸墟魚!
我就說為什麼那個背影會那麼熟悉,因為那個背影是馮偉業的!這些歸墟魚是想騙我下水,然后把我累死在湖水里。
可是,這里為什麼會有歸墟魚!?
陳先生以前說過,想要飼養歸墟魚,就必須用死人肉來喂養。既然這里有歸墟魚,那麼就說明這里一直有死人肉在供應!農村有漫山遍野的墳可以偷尸體喂魚,可是這里哪里來的墳?
不對,這里有一個比墳墓里更容易得到尸體的地方停尸房和太平間!
一想到這里,我的頭皮就是一陣發麻,難道,這里的魚都是停尸房和太平間那里的尸體喂養的?
可是我很快就否定自己的想法,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死者的家屬肯定會和醫院鬧個不死不休。但從我來學校讀書以來,就沒有聽說過學校有什麼醫鬧之類的負面新聞,說明醫院的太平間和停尸房應該沒有丟過尸體就算有,也應該是像馮偉業這樣,屬于少數。
想到這里,我趕緊打電話給班導,并且告訴他,馮偉業的尸體很可能就在學校的湖里。但是班導卻說,尸體找到了,而且確實就是在湖邊找到的。
尸體找到了?不可能啊,如果馮偉業的尸體被丟進了湖水里,那麼他的尸體應該早就被歸墟魚給吃的只剩下骨頭了啊,怎麼可能找到了呢?難道是喂歸墟魚的人良心發現,沒有把馮偉業的尸體丟進湖里?還是說我的推論錯了?
第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偷了尸體,就是為了喂魚的,怎麼可能會進行到一半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