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哈子手里拿著小型篾刀,跨幾步就上到了樓梯的轉折處,幾乎只是一兩招,那個紙人就被張哈子給撕成了碎片。我心想,張哈子雖然很猛,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猛了?
我看見張哈子偏了偏頭,好像也很疑惑,對手明明應該是一個很牛逼的家伙,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經不起折騰?我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麼夸獎張哈子,我就聽見張哈子猛然喊了一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上當嘮!
張哈子的話剛喊完,我都沒明白到底是哪里上當了,就感覺到我的腳踝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低頭去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抓住了我,我的身子就一個不穩,然后猛然往前面撲倒過去。就好像是我在走路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絆倒了一樣。
這一摔,實在是太過于猝不及防,以至于我毫無準備,只是憑著本能的反應在著地前用兩條胳膊豎在胸前來做一個緩沖。可是即便是如此,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我搖了搖腦袋,想要使得腦袋清醒一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往身后的那個無底深淵滑了過去!
我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來阻止我滑動的趨勢,但是地板上一片光滑,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盡管我使勁兒的趴在地面上,但依舊阻止不了往后滑去的趨勢。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我的腳后跟,我這才發現,竟然有一只蒼白的,甚至是有些浮腫的手,就抓在我的腳踝上!
它要把我拖進這個無底深淵里面去!
一想到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巨大的根本一眼就看不到底的深坑,我的身體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一股力氣,不顧一切的用另一條腿使勁兒的踢抓在我腳踝上的那條胳膊,有時候還會踢到自己的腿上,痛得我直冒冷汗,但是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上這種痛苦了。
可是,不管我怎麼踢,我甚至是看到因為我用力過猛,把它手背上的肉都給踢爛了、踢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已經沒有半點顏色的肉和白色的骨頭,它依舊沒有松手,而是用僅剩的骨頭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踝。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我的小腿就被拉扯著滑到了無底深淵的邊緣里面,只要再被它往里面拉一點點,我就徹底的掉進下去了。到那個時候,我想,就算是張哈子,也救不了我了!
想到這里,我瘋了一般的使勁兒去抓東西,可是我的指甲蓋都已經快要被我抓翻過來了,還是沒能抓到任何可以讓我抓住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的手腕被緊緊地扣住了,然后我感覺到我的胳膊一陣生疼,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張哈子和我一樣趴在地上,伸著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這是出現在我腦海里的第一個詞!
我看見張哈子的身體,還有一半是在樓梯上。我能夠想到,他肯定是下樓梯下到一半的時候,就往前跳過來抓我,以至于身體還沒能完全跳出樓梯的石階。我當時腦海里浮現的第二個詞是“痛”!張哈子用這樣的方式著地,肯定會痛死!可是,我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半點痛苦的神色,就好像是那摔在地上的身體不是他張哈子似的。
張哈子一只手抓著我,一只腳還勾在樓梯的護欄欄桿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估計我和張哈子兩個人都要被拉進那個無底洞里去。
就在我慶幸張哈子真他媽牛逼的時候,我看見張哈子的身后,慢悠悠的站起來一個人竟然是被張哈子剛剛撕碎了的那個紙人!
張哈子不是把它撕成了碎片了嗎?為什麼它還能站起來?
我用另外一只手指著張哈子的身后,講,張哈子,那個紙人到你身后!
張哈子回頭看了一眼,罵了一聲“操”,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拿著小型篾刀,高高舉起來,隨后狠狠的扎向地面,那把小型篾刀剎那間就插進了地板里面,刀刃完全被張哈子插了進去,只剩下一個刀柄。
這時張哈子對我講,抓到起,莫掉下去老,不然老子就真滴救不了你嘮!
張哈子確定我抓好了之后,這才松手站起來。我兩只手死死的抓著刀柄,試圖著用勁把已經被扯下去的小腿給重新拔出來。但是我從小就疏于鍛煉,讀了大學以后,更是很少鍛煉,基本上就是泡在圖書館看書。按照張哈子講的,連炮友都沒找到一個,哪來的機會鍛煉身體?
我最多是和地下的那只手僵持著,想要重新拔出來,我想還是要等張哈子解決完了那個家伙之后才能做到。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看到那個被張哈子撕碎了的紙人,原來它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一個紙人了,因為它的骨架之前被張哈子折斷了好幾處,現在就算是站起來,也只有張哈子的一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