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嚴重的并不是這些傷口,而是他肚子上的那個窟窿,正止不住的往外流血。
看見我們走進來,張牧直接對張哈子喊,張大叔這不是起尸,這是控尸!
我不知道控尸是什麼概念,心想,難道是和趕尸一個意思?可是,這不是說對方是一個扎匠高手嗎,怎麼現在又會趕尸匠的手段了?難道這個家伙是個全才?
我剛這麼想著,張漸老爺子和張哈子就已經沖進去。張漸老爺子抬手就從衣兜里取出一沓白紙,雙手快速的行動著,然后貼在張淵老爺子的肚子上。然后伸手接過他手里的那條紅色的繩子,在他自己的腰上一纏,剩下的繩子又在大腿上纏了一圈,然后把繩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住。
另一邊,張哈子也接過張牧手里的繩子,纏在自己腰上,然后打了一個結,并且往后挪了一步,這樣,張大叔的尸體就被徹底的控制住,緊緊地貼在了墻上。張牧二話不說,跑到張淵的身旁開始急救,并對我喊,快去喊人過來幫忙!
說實話,我被眼前留了一地的鮮紅的血已經嚇得全身都僵住了,要不是張牧沖著我吼了一嗓子,我都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干什麼。
我趕緊轉身跑出了堂屋。可是就在我跨過堂屋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我的脖子上一陣冷風吹過。按道理來說,現在還是正午,外面的太陽那麼大,就算是有風,也不應該是冷風。我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出了堂屋向院門外面跑去,并且邊跑邊囑咐自己,千萬別回頭,誰叫也不回!
我剛跑出院子,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笑聲,這是小孩子的聲音!在大夏天里,突然間聽到這個聲音,頭皮一陣發麻,特別是我跑出來的時候,我并沒有看見院子里有小孩子!那這個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想都不用想都知道!
我出了院子之后,邊跑邊喊救命,可是喊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應我。難道大家都不相信我這個外村人?于是我朝著最近的一戶人家跑去,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推開門就沖進院子里面,對著屋子里面大喊,救命!
可是,叫了半天,還是沒有半點回音,我想,難道是這戶人家下地干農活去了?于是我轉身準備往下一家跑去,可是剛出院子,我又聽到一聲小孩子的嬉笑,而且,竟然也是從背后院子里傳來的!最關鍵的是,這聲音和我剛剛在張大叔院子里聽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那家伙跟著我過來了!?
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救人要緊,于是我又往第三家跑去,可是進院子之后,我叫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回應我,這一次,我干脆走進堂屋,敲了敲房門。房門竟然沒鎖,一敲就開了,我看見屋子里是空的,而就在這時,我又聽見院子里傳來一聲嬉笑。而且,聲音比之前更大,也更清晰!
我轉身往第三家跑去,整個村子這麼大,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人!
可是,我每推開一家院子的門,我就會聽見一聲越來越清晰的小孩子嬉笑聲。直到我推開第十家院門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嬉笑聲,就在我背后。
第191章 下柳床
我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肯定不是一個陽人,否則它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就跟在我身后,然后在我沒找到人的時候,對我發出一聲嘲笑。我確定,它這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沒有找到人來幫忙,也嘲笑我沒有辦法趕他走。
我之所以用“它”這個字,是因為我不確定它到底是一個男孩還是一個女孩。僅僅只是從聲音上來聽,我分辨不出來,因為在男孩女孩還沒有變聲之前,是不可能僅僅只靠聲音就能分辨出性別的。
如果是在以前,我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撒開腳丫子就跑,因為害怕。但是現在,雖然我還是很害怕,但是我知道,就算是我跑,我估計也躲不開它,畢竟,我剛剛這一路跑來,已經十戶人家了,我一個人都沒看到,就只聽到它的聲音了。我想,要不是我運氣已經否(否極泰來的否)到了極致,那就一定是這個在院子里嘲笑的我家伙在作怪。
而我百分之百的肯定,絕對就是這個在背后嘲笑我的家伙在作怪。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就是在走夜路的時候,偶爾會聽見一兩聲小孩子的笑聲,如果有的話,我希望你能記住,千萬別回頭,也千萬不要去尋找那個聲音的源頭是從哪里來的,相信我,你如果回頭去看了,或者去特地尋找了,你會看見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膽大的喜歡刺激的,對我這段話請自動忽略)。
我并沒有回頭,我也沒有撒開腳丫子就跑,因為我知道,我和這個家伙并沒有一定的互動和形式,就算是它一直跟著我,我也是按照我既定的路線在走,和它并沒有關系,而且,就算是它一直在嘲笑我,我也沒有回頭,更加沒有罵它該有的互動和形式我都沒有,它就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