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凌絳很無語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對我講,髡匠沒來,是他在這里留了東西。有點像鏡界的氣息。
聽到這話之后,我放心不少,畢竟有凌絳在這里,要破鏡界還是很輕松的事情。再說了,上次的鏡界不也沒困住我這個匠術小白嗎?
等等,上次的鏡界?
我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前面的隧道,位置上剛好對的上,于是我問凌絳,鏡界是不是一面小鏡子四周擺放了幾個碗,鏡子上面還會放一根筷子?
凌絳猛然回頭看我一眼,問我,你看到過?
我講,我上次開車回重慶就是被那個鏡界困了一陣,算位置,應該就在對面不遠的地方。
凌絳聽到這話之后,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她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在哪里見面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后,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我去,這尼瑪是要干什麼?怎麼那麼像電影里面表白的橋段?不會吧,我這樣的屌絲也會被表白?不過我還是如實的回答,在學校操場,你拿了我的包裹。
凌絳聽了之后,低著頭嘀咕了一句,我聽到那話之后,真想跑到高速路中間,一頭被車子給撞死算了。她嘀咕的那句話是,不是假冒的啊,可他為什麼能走出鏡界?
敢情在凌絳的眼里,我也是屬于那種既然蠢了就該蠢到死的類型。
和張哈子一樣,打擊人之后根本就沒半點自責的樣子,反而是看上去就好像是打擊了就打擊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的表情。說真的,也是國家的憲法規定不能殺人,否則我當場就把凌絳給推到高速路中間,碾成肉餅都不帶眨眼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吹牛逼,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凌絳,就算是打得過,我也舍不得。
不知道為什麼,被凌絳這麼一鬧,我心里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反而不是那麼害怕了。
凌絳給了我幾枚銅錢,然后對我說,穿過去,用銅錢把那塊鏡子打倒。
我看了一眼高速路上疾馳而過的車輛,不是很確定的問凌絳,就這麼跑過去?
凌絳點點頭。
我又問,你有沒有什麼匠術送我過去?我不是很確定我是不是能活著跑到對面。
凌絳點點頭,說有。
然后凌絳走到我身后,一腳把我踹向高速路。
我不想過多的描述我是怎麼在驚心動魄中跑到高速路中間的那條隔離帶的,也不想描述攀爬翻過這條隔離帶的時候遇到了多少麻煩,總之這可能又會成為我難忘的一次經歷。慶幸的是,沒有引發交通事故,要不然我死一百次都不夠賠的。
我沿著隔離帶往前面走了十幾米,就看到那面鏡子。我看著它的時候,發現它竟然在慢慢的往我這邊旋轉!這家伙肯定是知道有危險了,所以想要轉過來再次對我施展鏡界。這尼瑪鏡界難道也是有理智的?
我趕緊拿出銅錢來砸那塊鏡子。但是高速路畢竟有那麼寬,而且來來往往還有車輛要經過,加上風又大,等到那塊鏡子已經轉過來一半之后,我扔過去的銅錢連鏡子的邊邊都沒有挨到。
手里面已經沒有銅錢了,要麼回去拿銅錢,要麼跑過去一腳踢倒鏡子。權衡利弊之后,我覺得跑過去。
等我跑到鏡子那里的時候,鏡面已經完全對著重慶方向了,我二話不說,抬起腳就踩了上去。“啪”的一聲,鏡子四分五裂,那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一陣歇斯底里的凄厲哭喊,那聲音,我以前絕對沒有聽到過,而且我敢確定,那聲音是一個小男孩發出來的。難道是那天晚上看到的紅衣男孩?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我就感覺到腳上一陣疼痛傳來,我低頭一看,竟然看到一雙陰鞋套在我腳上。可是等我定睛再看的時候,陰鞋卻又消失不見了。難道是幻覺?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回去再說。
等回到車旁的時候,腳上疼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也就沒對凌絳說。而且凌絳也沒有發現我有什麼異樣,那就肯定沒什麼事了。
穿過隧道的時候,我看見凌絳一直盯著車窗外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我沒問,她不說,我只好繼續開車。
我一直在注意著后視鏡里面的動靜,還好,直到穿過整個隧道,都沒有看見另一個我。果然是這樣,只有等我獨處的時候,那個家伙才會出來,但凡是我身邊有人,不管是不是匠人,它都不會出現。
一路開到張家村河邊,都順順利利,中途還在服務區加了一次油,吃了頓飯,當然了,都是凌絳出的錢,因為我身上的錢全花在醫院里面了。
曠闊的河道上面,看不見船工伯伯的身影,我大聲喊了幾聲,沒一點動靜。就在這時,凌絳止住了我,伸手指了一下下游的河邊。我順著凌絳的手指看過去,竟然看到了船工伯伯的那條小船,可是,船工伯伯人不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