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跳上高臺正準備跑過去的時候,我卻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
那個背影轉過身來,不是凌絳,而是班導!
又是幻象嗎?我不由自主的一手握著蒲扇,一手握著鎮魂鈴,準備應敵。
班導看著我這副樣子,嫣然一笑,講,我有這麼可怕麼?
我沒有回應班導的話。這要是在平常,我肯定會老老實實的回答,但是班導現在出現在這里,這就太詭異了。于是我反問她,你是誰?
她笑了一聲,講,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的這副身體,我志在必得!
我全身頓時僵硬,我講,你是蔣遠志?!
班導搖搖頭,講,名字只是一個代號,我是他也好,他是我也罷,有這麼重要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先是完成了“瞞天”,現在又完成了“過海”,身體即刻永生,這時不取而代之,更待何時?
果然,也是沖著我這副身體來的。于是我干脆松開握著鎮魂鈴的手,放松戒備,講,你要我的身體也可以,不過我想在臨死前,明白一件事你,到底是誰?!
班導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嘴角帶笑的講,你身體里面都還有我一個魂,這才二十多年,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
“嗡!”
班導的話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身體里面的那個魂不是蔣遠志嗎?這一點,我和張哈子都是這麼認為的,怎麼現在又變成班導的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說,我爺爺當年一直在對付的那位老不死的髡匠,是班導!
這樣一來,當初的很多事情也就能夠解釋的通了。
難怪當初我在張家村的后山上接到班導的電話后,在趕回去的高速路上就遇到了拿著篾刀要砍死我的另一個我自己。
然后是到了班導的休息室,就遇到了髡匠的請運劫脈,這是我第一次遇見請運劫脈。那個咬我頭發的趙佳棠的臉,就是從班導的房門上凸出來的。而且班導當時就在屋子里面!虧我還一直擔心班導會不會出事,沒想到,這些事情就是她弄出來的!
其實我當時就覺得有些湊巧,也曾懷疑過班導,但是我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既然是另一個我,就應該也是一個男的,所以根本就直接把班導給排除了。到了后來,發現了蔣遠志,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就是這個老不死的髡匠。畢竟他們一共四個人,其余的三個我都打過交道,獨獨只剩下他。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和趙子文他們一樣,也不過是一個傀儡!
思維定式!這該死的思維定式!就是因為這,所以現在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班導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我看見班導深深的嘆息一聲,講,沒想到一張小小的照片,就把你們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那四個學生身上去了。單論計謀,不管是你還是張破虜,都和洛朝廷相差太遠太遠。
班導說的那張照片,是我在收拾馮偉業遺物的時候,在他的書里找到了一張照片,當時我沒有上交,而是拿回去給張哈子看了。而我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班導也正好在現場!難道說,這張照片,就是她故意放進去的?
她講,我本以為這麼粗淺的計策,張破虜應該會看出來,但是沒想到啊,他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我給了你一線生機,是你們自己把握不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她講完這話的時候,距離我已經不到三步了。我看了一眼那口棺材,然后猛然把手中的蒲扇扔向班導,轉身就往棺材那邊跑去。我死是沒什麼關系,但是至少我要把凌絳給救出來!
死也要把她給救出來!
我沒命一樣的沖向那口棺材,那個速度,絕對跑出了我這輩子最快的紀錄。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被班導給截胡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行動的,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差點一個剎車沒剎住,就撞上去了。
班導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講,就算是張哈子現在來了,結局也一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眼前閃過一道人影,把班導給直接撲倒在地。我以為是張哈子,卻沒想到竟然是趙子文!
班導也沒想到,一腳把趙子文給踢開以后,沖著他大喝,你干什麼?
但是趙子文沒有回答,站起身來,再次朝著班導撲過去。
內訌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繼續往棺材那邊跑去。身后傳來班導略帶贊賞的聲音,張破虜這小子不錯嘛,竟然還會移花接木。陳有信,你就不怕魂飛魄散?
移花接木,這是張哈子當初用紙人破解五體投地的時候用過,是把王家村的先人魂魄附身在紙人身上。這麼看來,現在的趙子文體內,其實是已經過世的陳有信?張哈子用移花接木做到的?但是這樣做的代價,很可能就是陳有信的徹底魂飛魄散?
等等,當時張哈子不是說地宮快塌了,所以第一時間就把我帶出去了嗎?那他哪有時間來弄這個移花接木?還有,為什麼現在的地宮,根本就不像是一片廢墟,僅僅只是多了一些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