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老頭說到這里,我就說不對吧,我以前聽人說,沒出娘胎就死掉的胎兒靈魂,好像叫嬰靈。
“你懂個屁,父母都是人的話,那種胎死腹中的魂,才叫做嬰靈,生下來又夭折的,叫做小鬼,而魔和女子的死胎,就叫做魘,這里面道道多著呢。”
徐老頭說的頭頭是道,罵我是個外行,把我噴的不敢再言語了。
趙校長聽了也連連點頭,說徐先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趙某人今天,算是大長見識了。
“水洼里的魘,就是夢魘!”徐老頭又說。
我急著給自己挽回面子,就說夢魘我知道,小學校老校長跟我講過,說所謂的夢魘,其實就是鬼壓床。
“我都說了,鬼是鬼,魘是魘,兩者就不是一回事,什麼夢魘就是鬼壓床,你那個老校長,就是死讀書的老學究,我看他也是從小喝糊涂湯長大的。”
徐老頭說到這里,又給我解釋,說鬼壓床,那是鬼做的事,只能壓在人身上影響人的臟器運行,讓人做噩夢,慢慢奪走人的陽氣。
鬼壓床連幾次,把人的陽氣壓的少了,就會試著擠到人的身體里。
鬼擠到人的身體里,就是借體還魂。
而夢魘,就比鬼高級多了,夢魘隨時可以潛入人的夢中,想讓人做什麼夢就讓人做什麼夢,還可以指揮人夢游到千里之外,甚至利用夢游的人殺人。
“兩個工人被水猴子拖下水之后,剩下的工人,都做了同樣的夢。
就是因為夢魘同時潛入了他們的夢中,讓他們做了同一個夢。
小趙跟我說了之后,我就感覺像是夢魘作怪,不過我沒敢肯定,因為有道行的高人,也能同時催眠很多人,讓他們做一樣個夢。
直到小趙又說,在水洼旁邊一恍惚,看到了和自己表情截然不同的倒影,我才確定,暗中潛伏的,就是夢魘。
因為你恍惚了,半夢半醒的,夢魘這才給了你夢一般的幻覺。”
趙校長聽了,滿頭大汗。
“沒想到夢魘這麼厲害,怎麼才能消滅它?”
我和趙校長一起問徐老頭。
081 誰去誰留
徐老頭說的夢魘,能在人睡覺的時候鉆進人的夢里,想讓人做什麼夢就能讓人做什麼夢,還可以通過夢境控制人,讓人在夢游中自殺或者去殺別人。
徐老頭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為什麼徐老頭今天,不讓任何一個過來幫忙的村民,在水洼旁邊睡著,甚至連打瞌睡都不行。
他就是怕夢魘潛入睡覺人的夢里,然后操控人體。
我想了想,人這一生,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睡覺,一般人要是不睡覺,在七到十五天之內,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任何人都要睡覺。
誰要是招惹了夢魘,想躲避夢魘的追殺,基本是不可能的,那麼,要想解決這個難題,就只能先把夢魘殺了。
我和趙校長問徐老頭,怎麼解決工地上的夢魘。
徐老頭搖搖頭,說道:“解決夢魘?暫時我也沒把握,這要看今兒晚上,上百號莊稼漢的尿,能不把夢魘鎮在水洼里。”
“要是鎮壓不住呢?”趙校長問。
“莊稼漢,面朝黃土背朝天,黑黝黝的皮膚,都是太陽曬出來的,所以身上的陽氣極重,一百多號莊稼漢的尿,淋在水洼里,水洼里別說是水猴子,就算是水鬼,也要被淋個重傷,不修養十天半個月,就沒法重新出來興風作浪……”
徐老頭剛說到這里,趙校長感覺有門,以為今天那麼多尿澆下去,夢魘肯定受了重傷,就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
結果徐老頭接下來的話,讓趙校長嚇了個半死。
“不過魘這種東西,比作為精怪的水猴子,還有作為厲鬼的水鬼,可就高級多了,這些尿,能鎮住他一晚上,這就不錯了!
假如,能鎮住一晚上,就證明這個魘,還只是幼魘,這樣我就有把握弄死他,假如連今晚也鎮不住,那就證明這個魘,已經有了氣候。
要想殺他,就要另請高人了。”
“需要什麼樣的高人?”我連忙問徐老頭。
說實話,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肯定對付不了夢魘的。
畢竟鬼,我抹點口水還能看見,這個夢魘,我不睡著的話,它就不出現。
等它出現在我的夢中,我就受它控制了。
而且就算是我在清醒的時候碰到夢魘,我又該怎麼殺了它,拳打腳踢,還是用牙咬?這玩意跟鬼一樣是無形的,來無影去無蹤的,想咬我也咬不到啊。
所以我才沒有站出來,傻乎乎的說別找高人了,由我來對付它。
“假如不是幼魘,而是有了氣候的魘的話,那麼對付它的高人,不是沒有,不過這些高人,都是遠離俗世的隱者,想找的話,很麻煩,幸運的話,十天半個月能請來一個,要是麻煩的話,說不定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一個。”
聽了徐老頭的話,我想想那間空空如也的房間,心說壞了。
徐老頭怕水洼里的不是幼魘,那些尿今夜鎮壓不住它,所以留下我在工地這邊住,讓我給他擋槍。
我都怕了,更別提趙校長了。
趙校長本來是冰冷的體質,這時已是滿頭大汗,我心說等這個歷經磨難的學校建成,他的老寒病,說不定就能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