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臨死時一樣,她寧可用酒虱子的秘密來折磨我,或者最好我能受不了折磨,去喝掉酒虱子,變成她最喜歡看到的場面。
胡三姑不讓我把酒虱子的秘密,告訴任何人。
其實我明白她的意思。
因為只要有人知道酒虱子在我手里,是仇敵,或者是一般的有點貪心的江湖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從我手里搶走,是親友,一定會讓我用火燒了酒虱子。
我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告訴徐老三酒虱子在我手里。
不是我怕他會用烈火燒了酒虱子,而是怕他忍不住要喝下去。
聽胡三姑說,神仙也不敢跟不化骨硬碰硬。
萬一徐老三知道了這個,感覺他想追求的真人,跟神仙差了無數個檔次,而不化骨比神仙還厲害,保不住他就會喝掉酒虱子。
所以我打算,這個秘密,不告訴任何人。
等我忙完這段,心平氣和的時候,我就把裝著酒虱子的酒葫蘆挖出來,拿到跑虎嶺某個山頭上。
再找個僻靜的山洞,架上柴火,連著葫蘆都給燒成灰。
看我低著頭不吭聲,徐老三就說道,小子,悶頭想什麼呢。
我就指了指供桌上,說這個玩意竟然叫千山雪蠅,名字怎麼這麼好聽,感覺一點也不惡心。
“我不是跟你說過嘛,越鮮艷的東西就越毒,同理啊,越好聽的東西,危害性就隱藏的越深,而千山雪蠅,就是隱藏最深的毒蠱,也最有耐力。
平常趴在飼養它的人的心臟上,除了吸少量的血,一般都是一動不動,但是只要離開主人,它就能不吃不喝的飛越千山萬水,奔赴萬里害人性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本命蠱才被叫做千山雪蠅。
上百年來,也就巫蠱雙邪,養出來這麼一只。”
我就問徐老三,那千山雪蠅這麼厲害,胡三姑為什麼還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做個木偶小人來詛咒我,直接放出千山雪蠅,神不知鬼不覺的取我性命多好。
“本命蠱要是離體害人的話,就再也回不來了,就像蜜蜂一樣,蟄了人一次就會死去,本命蠱一死,養蠱人也就會跟著死。”
我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
“胡三姑能夠奪了顧蛋外婆的舍,肯定就是千山雪蠅幫的忙,不過利用本命蠱奪舍,要是失敗了,養蠱人也就跟著形神俱滅了。”
徐老三說著,煙也快抽完了,走到了供桌邊上。
那只千山雪蠅,此刻在供桌上,把頭轉向了胡三姑。
主人死了,千山雪蠅肯定明白,它的死期也到了。
千山雪蠅在供桌上,連翅膀也扇不動了,就像一個油盡燈枯的將死老人一般,在一根煙的時間里,才向胡三姑的方向,顫顫巍巍的,爬出不到半寸的距離。
徐老三把金沙蘇的煙屁股,狠狠吸了一口。
然后他把火紅的煙頭,摁到了千山雪蠅的身體上。
一股淡而無味的煙塵騰空而起,煙塵在空中聚集,又化作一只透明的蒼蠅,扇動著翅膀,徐老三鼓著嘴使勁一吹,千山雪蠅最后的靈氣,就被他吹散了。
徐老三把木箱子扔給我,他提著籠子對我說:“走吧。”
我倆順利的打開了鐵板,顧蛋早已跑的無影無蹤了。
穿過院子走出大門,我就看到了笑盈盈的田甜。
108 回程再斗嘴
本來看到美女的笑,哪怕對她沒有非分之想,但是美女畢竟是一道風景線,我本該高興才對,結果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田甜是對著徐老三笑的,只要她的目光觸及我,臉上立刻就是一副惡心的表情,就像吃了無數只蒼蠅,當然,是那種吃屎的蒼蠅,可不是千山雪蠅。
“徐先生,我舅舅說了,事情辦好,先帶你們去洗個澡泡個腳,再從頭到腳買兩身新衣服。”
田甜估計是看到了顧蛋帶著那些受傷的手下,狼狽逃竄的樣子,雖然她不能確定徐老三會不會抓鬼除妖,但是她已經能確定,徐老三跟他舅舅是自己人。
所以她才對徐老三很客氣。
至于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估計就是我那老毛病惹的禍。
田甜晃著車鑰匙在前面引路,扭著屁股走起來,香風撲鼻。
我跟徐老三在后面走。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嗅。”徐老三念叨著,放緩腳步,慢慢和田甜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也跟著徐老三放緩腳步,我可不想再被人家當成流氓。
田甜在經過一個大垃圾箱時,垃圾箱的蓋子突然被頂開了,一個光頭伸出來,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就往田甜的脖子上架去。
我沒想到光頭在垃圾箱里暈了過去,結果顧蛋那些人光顧著逃走,沒有發現他還在垃圾箱里。
這小子不知道敗局已定,把身子掉過來之后,竟然沒有逃走,還掏出水果刀躲在垃圾箱里面,想要挾持田甜。
顧蛋和胡三姑都被打敗了,我可不想在這小角色身上栽了跟頭。
但是由于拉開了距離,我和徐老三想過去幫忙,也來不及了。
眼看刀就要架到田甜的脖子上,結果這小丫頭片子反應很快,我都沒看清她從哪掏出一個小圓筒,對著光頭臉上就是一頓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