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師說完,對我眨眨眼,我明白了,她是告訴我,她跟廖金輝,并不像廖金輝說的那樣,是“我們”。
今天能坐在這里的,不是有兩把刷子的,就是親友里面,有一個或者幾個,有兩把刷子的,所以薛老師的面子,廖金輝不能不給。
所以我隨意坐下這個事,就算翻頁了。
廖金輝為了給我施加壓力,就把我的簡歷拿過去看。
他看了兩眼就給我扔了過來。
“這上面怎麼只有姓名性別年齡和身份證號,學歷呢?工作經歷呢?”
這個事不怪我,一來我沒有學歷,也沒有工作經歷。
二來田甜以為是走過場,也就沒編點東西填上去。
一張簡歷砸到了我臉上,我揮手給打到一邊。
我語氣生硬的說:“我不是坐在這里了嘛,沒寫的東西,你可以開口問,那麼大的領導,扔兩張紙,實在是有點小家子氣。”
廖金輝以為扔個簡歷,就能把我這小孩給鎮住。
沒想到我一番話,把他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嘴張開,沒說出話來。
“什麼學歷啊?”薛老師笑瞇瞇的問我。
“初中。”
我話音剛落,廖金輝就哈哈大笑。
118 女鬼趴肩頭
廖金輝大笑著,又把被我打到會議桌中間的簡歷,拿起來看看。
然后他笑的更厲害了:“我還以為是武校畢業的呢,沒想到只是個剛初中畢業的毛孩子。”
田甜一臉的尷尬,站起來對我說,黃山,你不是滿了十八歲了嘛,我還以為你高中畢業了呢。
她說我滿了十八歲,那是因為我戶口上出生年月,比我的實際年齡,提前了大半年,其實我還沒滿十八歲呢。
我滿不在乎的說:“我上學比別人晚,所以還沒來得及上高中。”
廖金輝說道:“上學都上的比別人晚,看來還是個智力發育遲滯的低能兒,薛老師,我感覺今天的面試,可以結束了吧?”
薛老師也很為難,想了想說,還是把該問的問完,然后再做決定吧,我說小伙子,你都有什麼特長,能夠勝任一所大學校園保安大隊長的工作?
我就把田甜教我的那些話,照葫蘆畫瓢說了一遍。
“都是老生常談,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再說了,現在是法律社會,真有事情,也有當地的治安機構幫我們解決,用不著一個家里混黑道的來幫忙。”
廖金輝說到這里,右手攥成拳頭,重重的砸了會議桌一下。
他這是表達自己有一錘定音的權力,想把我一票否決。
薛老師也沒法幫忙了。
畢竟我的學歷什麼的,實在有點拿不出手,更上不了臺面。
薛老師對田甜和我攤攤手,表示她已經無能為力。
廖金輝的拳頭,還擺在桌面上。
會議室上面的燈光打下來,我在無意中發現,廖金輝拳頭的虎口位置,肉里隱隱約約的有一道黑線。
我聽麥小英講過,她媽媽懷她時,在公園里小解淋到了刺猬精,被那只刺猬精入腹奪胎,被劉瞎子點破之后,他爸在她媽左手虎口上,就看到了黑線。
這間辦公室的窗簾,全部是關上的,沒有陽光照進來,所以就算室內有臟東西露面也算正常。
我就抹了一點口水在眼皮上,再去看廖金輝。
他的身后,此刻趴著一個女的,披頭散發一臉血污。
看到我看她,女鬼對我齜牙咧嘴,想嚇唬我。
我發現女鬼的口腔里,只留下了半個舌頭,看樣子死的很慘,這種鬼肯定有怨念,我估計著,最多也就十天半個月,這個女鬼就會把廖金輝活活折磨死。
老爺我見識的多了,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見到鬼就打擺子的小孩了,所以我對這個女鬼就沒有怕的意思,反而對她笑了笑。
廖金輝看我盯著他的肩膀看,我臉上還浮現一絲笑意,他就有點發毛了,看看自己肩膀,又用手撣了撣灰塵,說你笑什麼。
廖金輝撣灰塵的時候,他的手從女鬼的脖子上一劃而過,女鬼登時就低頭去看他,惡狠狠的樣子,這麼看來,等到晚上陰氣重了,女鬼就會對他下手。
奶奶的,你竟然擋我的路!
沒想到吧,沒等老爺吐口口水咒死你,你就被臟東西給上身了!
我這時就有點幸災樂禍了。
“廖主任,這樣吧,我給我舅舅打個電話,讓他跟你好好溝通一下,然后你再做決定,行不行?”田甜說完,就掏出了手機。
廖金輝估計也不想在電話里直接面對趙非林,撕破臉皮。
他又不想讓我這個趙非林看中的人才過關,借口去洗手間,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趁著田甜的電話還沒撥通,就竄出了會議室。
廖金輝剛走,手機撥通了。
田甜也不避諱薛老師,對著手機,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就說廖主任用我的學歷和沒有工作經驗這兩點,卡住了面試。
我聽到手機里趙非林說,他怎麼來了,然后還罵了一句臟話。
我就明白,趙非林也有點為難。
我就接過電話,說老趙,你不要為難,這個廖金輝,他的死期不遠了,量他也蹦跶不了幾天。
我這話一出口,田甜和薛老師,都是一臉的疑惑。